從‘慈善家’暴露在處理局面前,并且将視線鎖定在他身上的時候就說明了一件事,‘慈善家’隻是一個被放棄的小兵,無足輕重。
於濯塵保持着一手橫放的姿勢,另一隻手撐着往左側微微傾倒的頭,支着說:“幕後之人知道了‘慈善家’做的事情。”
江締放下手中的水,恢複過來的聲音不再老老垂矣,更顯得幹勁有力:“‘慈善家’做的小手腳是不會瞞過幕後之人的眼睛的,就以他能有大智謀長久地做着制藥的事情,就不會是個簡單的人。他知道了‘慈善家’的私心,并且很順理成章地放棄這樣一個中間商,于是把他推到了衆人面前,他的目的就是讓一切線索斷在‘慈善家’跟前,因為他确信,我們一定找不到和他有關的一切信息。”
“之後,他就像一個縱觀全局的人,站在高處欣賞着時态如他所願地發展。”
“道貌岸然的懦夫。”别時竟狠狠地嘲諷。
沈澈轉頭看向他:“隊長你猜到幕後之人是誰了?”
别時竟沒看他,随口說:“猜的。在背後裝神弄鬼,自以為掌握了必勝的劇本,企圖以小圖大的膽小鬼而已。”
沈澈笑笑沒說話。
他身旁的於濯塵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從前者的角度隻能看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看着他那高挺又好看的鼻子下一張薄唇。
嘴唇看上去那麼軟,怎麼說出來的話這麼硬呢。
於濯塵在心裡笑笑,沒接衆人的話題,隻是提出了一種可能。
“‘慈善家’還在被你們擢軒的人關押着嗎,我的建議是最好多派些人手,連同一些有可能緻死的因素避免一下。”
陳與鶴從頭到尾沒說什麼話,站在一旁聽衆人的發言,現下被遲逅僅僅扯着褲腳,他不明所以地低頭望去,就見對方小聲懇求道:“鶴哥拉我一把,我腿麻了!”
陳與鶴有些無語,半蹲下身子揪着他脖頸的衣服就把人提溜起來了,後者順着他的力道站直身子,直接傾斜靠在陳與鶴身上,恨不得離他旁邊的宮悖十萬八千裡遠。
宮悖:“……”
我又怎麼你了?
陳與鶴感受着遲逅的重量,沒多說什麼随他去了。
遲逅問:“為什麼?!你們要搞事情?”
宮悖:“你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啊,我們會是那麼卑鄙的人嗎?”
遲逅梗着脖子:“他們不一定,但我覺得你會。”
宮悖怒了:“卧槽你……”
江締打斷了他倆的小争執,他心裡清楚於濯塵為什麼要這麼說,順着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慈善家’會死在獄裡。”
遲逅:“?啊?”
“因為幕後之人會趕盡殺絕。他給自己安排了一場戲,他心滿意足地看完所有,接下來的動作就是銷毀,因為戲的配角已經任務完成了。”
陳與鶴問:“因為怕自己被供出來?”
江締搖搖頭:“他隻是純粹覺得‘慈善家’已經沒用了。或許你們可以多審審那個叫章尚的人,我覺得他應該會知道些什麼。”
沈澈見自家隊長沒有反駁他的觀點,便知道前者是已經默認了看法,點頭答應:“明白,我會安排人手的。”
到現在為止,已經找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幕後之人想要給他們看見的就是這麼多,但是這絕對不可能是個例。以他們的分析,幕後之人就像一個很有耐心的觀衆,一集一集地等待着話題中心的他們把一切事情按照他所預想的那般進行。
下一場戲,已經在路上了。
一時無言,於濯塵突然轉頭看向别時竟:“下月初五要去昉洲島的事情,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别時竟疑惑:“有什麼可準備的?”
於濯塵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我的直覺告訴我,新的故事已經開始了,從昉洲島起步。”
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