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濯塵:“誰在乎呢。”
江締其實不喜歡褚寂旅這個人,因為對方的每一個動作都有種在接觸毒蛇的感覺,不寒而栗。
他想了想,說:“但是褚寂旅這個人,交往的時候還是要留個心眼,他不簡單。”
江締看着這個故人之子,他的氣質像極了於倦書,讓他不經意想起曾經倦哥對他的種種照顧。
他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永遠下去,隻是造化弄人。
於濯塵笑笑:“謝謝江叔叔的告知,對我來說很有用,既然如此我就不繼續打擾江叔叔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如果江叔叔願意,可以留下助我們一臂之力。”
江締還沒回答,病房門再一次被敲響。
“進。”
江締坐在床上,門口的位置有些逆光,他在還沒看清來人面容的時候,先一步看清了那頭頂的灰白耳朵,直愣愣地立在上頭,感受着病房裡的人。
門關上,恍惚感重新落下,那條綴在身後的尾巴和耳朵同色,悠閑地在身後一晃一晃,昭示着主人的心情。
别時竟先一步打招呼:“江締教授,今日我來,是有些事情想請教您。”
江締:“……”
你們怎麼一個兩個都今天來。
於濯塵:“……”
這話術怎麼有些熟悉。
後者不進擡頭撫額,就聽剛進來的别時竟目光落在他身上,問:“於隊怎麼在這裡?”
於濯塵攤攤手無辜道:“很顯然,我來探望病人啊。江締教授是失蹤案的受害人之一,我來找他了解一些情況而已。”
“怎麼,你吃醋了?”
江締:“……”
别時竟:“?”
别時竟轉頭看向江締,張了張嘴沒說出話,就聽後者善解人意道:“放心,我不介意你們有什麼藕斷絲連的關系,這和我沒有什麼關系。”
别時竟:“我和他沒……”
“我都懂,害羞嘛。”降低十分善解人意,特地壓低了聲音給他掩蓋,“這也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但既然你介意,我低聲些說。”
别時竟:“……”
於濯塵:“……您真體貼。”
事情的走向越來越不對勁,别時竟一記眼刀刺向於濯塵,冷冷道:“解釋。”
於濯塵:“你居然會在意這些虛名?”
别時竟:“一般不在意,過于胡扯的,必須辟謠。況且你當我面說,欠揍?”
於濯塵被他兇狠的表情吓到了,舉手投降,看向看好戲的江締方向:“江締教授,我剛剛亂說的,你千萬不要相信,不然我小命危矣。”
江締呵呵一笑,不介意地擺擺手,“方才我也隻是開個玩笑,大家都别當真。”
於濯塵賠笑,見别時竟的眼神恢複正常,心虛地呼了口氣,告辭道:“那你們聊,我還有事,就不多叨擾了。江教授,回見。”
說着就站起身往外走,路過門口附近的别時竟的時候,順手抓住他的尾巴尖捏了一下,迅速開門往外走。
别時竟見怪不怪,已經沒有别的精力去追究這件事,畢竟在他心裡,於濯塵時不時的手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他今天來是有正事的。
他坐在於濯塵坐過的位置上,看向江締,淡淡地說:“江締教授,我是來邀請您留在總局的,您可以先不急着回答我。”
“介紹一下,我曾經有個難以啟齒的姓,褚。”
門緩緩被關上,最後一個“褚”字落下隔絕在室内,徹底斷絕了後續談話。
於濯塵看向午後的光芒,醫院走廊上半截被霸道的陽光占有,锃亮的地闆上發出刺眼的光芒,直直射向於濯塵的方向。
他閉了閉眼試圖躲過那白得晃眼的光,喉間滾了幾滾,最終把那個字咀嚼,流入空氣。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