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到别時竟視線裡面的人是一個男子,年齡約摸四五十歲,身上的白大褂到處都是髒污,泥水血漬混雜在一起,幾乎要看不出來本來的顔色,皮膚白皙,整個人憔悴不堪,滄桑讓整個人的年齡看上去更加年長。
他雙目緊閉,對外界沒有一點反應,看上去是昏迷過去了。
‘慈善家’好心地讓别時竟觀察了好一陣子,貼心地提醒:“相信别隊長一定認識他,啊,我提示一下,二十五年前,基因研究院的一名研究員。”
在場的除了别時竟和‘慈善家’,沒多少人知道這個名字叫基因研究院的地方,更何況二十五年前的恩怨。
身後有資曆較淺的隊員好奇地問:“基因研究院?這是個什麼地方?現在還存在嗎?”
“唉……”一聲歎息,緊接着一道經曆了世間的洗禮的滄桑嗓音響起:“歲月真是最無情的利劍啊,斬斷了二十五前的種種。基因研究院當初是如雷貫耳,可如今,他有了個大家更熟悉的名字,叫Gene特調研院。”
聽到這個名稱,衆人嘩然。
Gene特調研院,全程叫基因特别調理研究院,與新體征調查處理局并列存在于世界上,同樣歸屬于最高組織聯合監管會尤德陌尼。
Gene特調研院前身是存在已久的基因研究院,本身就是從事人類基因相關的課題研究,自從七年前爆發的事端,人們開始長出動物特征,經過研究發現是從人體基因内部發生了突變,從而并院研究。
說是并院研究,其實重啟到更為合适,六年前原基因研究院已經将要走入末端,當初那些高級研究員相繼出現意外,導緻研究院幾乎要維持不下去,最後上面決定并院,重啟基因研究,将研究方向改成現有社會動物形态基因方向,并針對性攻克後遺症副作用等方面,才得以繼續存行,成為了現在的Gene特調研院。
而能夠抑制新體征人痛苦和後遺症人因為手術帶來的副作用的特效藥凱若孢的原始實驗數據材料,就是來自于Gene特調研院。
憑借如此,享譽世界,跻身于世界公認為人類謀福祉的重大研究之一。
可現如今,‘慈善家’提到了二十五年前,那就隻能對标當初的基因研究院。當初的骨幹成員也是後來研究特效藥的骨幹成員,在整個研究領域舉足輕重。
别時竟緊緊盯着昏迷過去的人,倏地笑了,可笑意隻浮于表面,根本不達眼底:“我又怎麼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慈善家’瞟了一眼仍然昏迷的人,看見他全身髒兮兮的樣子忍不住蹙了蹙眉,将人扔在一旁的手下,拍拍手說:“你知道的,沒有人比你更想知道二十五年前和六年前都發生了什麼。既然你實在是想不起來,那我就再提示你一點。”
他傾身向前,半截身子都懸空,腰間抵着欄杆,動動唇突出兩個字:“别栀。”
别時竟倏地攥緊了拳頭,另一隻握槍的手用力到發白。
一旁的於濯塵擡起頭全神貫注地看着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的研究員,目光動了動。
沒有人看見,從‘慈善家’說出二十五年前的基因研究院的字眼開始,他就已經沒什麼表情了。於濯塵在這一刻,放下了面上一貫有的微笑,露出了本色。
很快,又恢複如初。
他悄悄傾身靠過去對别時竟說:“别被激怒了,他故意的。”
緊接着對話‘慈善家’:“你倆不要忽略我啊,這可不是你們的私聊間啊。”
‘慈善家’眯着眼睛看向這個人,沒從他身上看出半點有什麼值得忌憚的地方。在爛柯試探别時竟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這個人,沒什麼特别重要的地方,根本不值得花多少心思。
於濯塵拿手的手藝就是茶顔悅色,見到對方的表情也不驚訝,笑着說:“或許你知道,我姓於嗎?”
‘慈善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於濯塵心下了然,哂笑:“原來你并非像你表現出來的那樣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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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備!”
一行人窸窸窣窣,帶着僞裝,腳下步子一點也不馬虎,謹慎異常,循着夜色,一番探查之後悄悄摸進廢棄工廠。
等所有人全部進入門内,周圍再次恢複寂靜,月光的映照下,隻能看見一些沒有規定服裝的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個站起來的也沒有。
這行人目标明确,徑直走向通往地下一層的路,浩蕩但細微,漸漸摸近。
“動作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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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聲脆響,昏迷過去的研究員被手下一巴掌強行扇醒,迷迷瞪瞪的眼睛緩慢睜開,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神智。
‘慈善家’不滿意地啧一聲,訓斥手下:“動作輕點。”
視線落到研究員身上,後者緩了半天才恢複,對上眼神的那一刻聽見他說:“休息得還好嗎江締教授?”
江締整個人沒什麼力氣,要不是因為有人抓住他強行撐起來,他絕對是會倒在地上的,弱聲道:“我是不會為你們試驗藥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