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新體征調查處理局。
别時竟外派兵分多路的所有人全部已經回到了局裡,此刻正嚴陣以待聽從調遣。
别時竟将自己在錫林得出的結論鋪開在一個黑闆上,道:“東臨東、東南、東北方向,開啟地毯式搜尋。去掉人群聚集的大地方,着重周邊城市一些略微偏遠的,尤其是離錫林或者百川相對距離最近的。用航拍式掃描探測儀定位,他們所在的地方有一小片區域信号一定會發生異常。”
“沈澈,你親自去盯數據分析,一旦鎖定立刻通知我;張折衷和陳與鶴,你們兩帶人去在爛柯周邊埋伏,派人進去掃蕩,把‘慈善家’逼出來,遲逅你去協助,其餘人原地待命,待信号鎖定區域,立刻行動。”
衆人領命,各司其職。
遲逅走在最後猶猶豫豫,還是走到了别時竟跟前問:“隊長,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知道在東臨本地的?”
一旁的宮悖攬過他,敲了敲他背上油亮油亮的羽毛,說:“笨蛋!我跟你講!”
“已知方向是西、西南和東北,西整體方位看做一個大方位,旋轉一百八十度也就是中心對稱圖形,東北已占,隻剩東方位了,而錫林的東方位就是東臨,那就隻剩東臨東、東北、東南三個方向了。”
說到這,宮悖也意識到不對勁,悄悄問自家老大:“老大,敵人為什麼要給我們明确的方位信息?”
於濯塵拍了拍他的肩:“可能是擔心我們智商不夠找不到他們吧。”
“畢竟他,就是為了引我們去啊。”
宮悖想說那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具體地點,又想自己又不是敵人,怎麼會懂對方的心思,甩了甩腦袋攬着遲逅走了。
後者罵罵咧咧,終究還是忍了,被帶走了。
剩下的隻有俞硝基了,他曾經是一名軍醫,世界異變後自願調來了新體征調查處理局,主要是弗谖的後勤工作。他原地待命,準備随時支援。
剩下兩人沒怎麼說話,一臉嚴肅地等結果,但隻有二人自己才知道在想什麼。
於濯塵捏了捏食指指骨,他知道宮悖想問什麼,他心裡有個猜測,隻是等待确定。他偏頭看着别時竟,見後者也心不在焉,心裡笑了聲,未置一詞。
看吧,誰心裡沒藏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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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已經鎖定目标,在東臨東方位距中心三十七公裡的一個小村子,那個地方信号格外強,在顯示屏上都是一個大光點。”
沈澈頓了頓,顯然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是一塊兒信号空區,而是矯枉過正成了一片強信号區。
這不是在告訴所有人我就在這你快來嗎?
别時竟沒多說什麼,吩咐:“行動。”
就算是詐,有人質在對方手上,不得不前往。
新體征調查處理局自從成立以來,很久都未遇到大型案件,不管是哪一類人群都忙着建設自己新的家園,現如今時間已經夠長,不安分的人,開始露出水面了。
外勤組的人數不少,别時竟調配了一多半前往那個村莊,勢在必得。
入局晚的很多人都沒有真正見過别時竟,當他出現的時候,看見他那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不禁喃喃:“還真是灰貓警長啊。”
身旁的人推了一把他,警告他:“閉嘴,别在他跟前喊。”
“灰貓警長”是前兩年開始流行的叫法,蓋因别時竟的外貌和職務,一切都一絲不苟,做事果斷且不留情面,才有了這麼一個叫法,傳着傳着就越來越多人知道了。
隻是沒人敢在明面上喊。
其實别時竟早就知道這個稱呼,還是遲逅有天喝醉了酒貼臉叫的,當時遲逅喝醉了非常纏人,叫了自家隊長一晚上的灰貓警長,第二天就收獲了自家隊長黑沉得幾乎滴墨的臉色,虎軀一震,給自己派了個外勤的任務,一周多才回來。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不敢叫自己隊長灰貓警長了,因而局裡面也都知曉别時竟不喜歡這個稱呼,誰叫誰找死的傳言。但由于實在是太像了,衆人隻敢在私下裡這麼稱呼。
新人被警告之後,撇撇嘴不打算當回事,突然感受到一陣寒光。尋迹望去,就見那位冷漠威嚴的擢軒隊長隔着人群,把冰冷的目光準确落在自己身上,緊盯幾秒之後收回了視線,兀自走向前方。
這下真的老實了。
别時竟身旁的於濯塵第一次聽說這個稱呼,心裡琢磨确實符合,但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綴在别時竟身邊就喊。
“灰貓警長真冷漠。”
别時竟腳步未停,壓低聲音警告:“閉嘴,再叫拔了你的舌頭。”
於濯塵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裡,一次又一次踩在别時竟發怒的邊緣:“灰貓警長好兇,我好怕。”
“灰貓警長不要拔我的舌頭,可以給你拔一根頭發,換一下好不好?”
“灰貓警長你理理我。”
“……”
别時竟制止未果,腳下步子加快,脫離於濯塵的視線範圍,太煩人了。
於濯塵悶笑幾聲,親眼看見貓貓隊長幾瞬同手同腳的動作,很快又矯正過來,氣勢到位地向前走去。
原來他竟然是不讨厭這個稱呼的。
貓貓隊長不太誠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