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栖與顧焱大眼瞪小眼。
一邊似笑非笑,一邊有些僵硬呆滞。
他居然忘記這麼關鍵的事情。
雖然其他人不敢招惹裴吟寒進到這個房子來抓他,但同為黑色等級,有着同樣顯赫家世的顧焱能夠不顧這些,輕易進來。
顧焱自然是參加了遊戲,如此便輕而易舉地抓住他。
隻希望另外兩人這會兒沒有被抓到吧。
“别人在外邊辛苦地找你,你倒是輕松,還在這裡玩上了。”顧焱語調譏諷,意味不明的目光在雲栖和裴吟寒身上轉了一圈。
雲栖一本正經地反駁:“首先他們可以不找我,其次我沒有在玩,而是在怕小貓一個貓寂寞無聊,來陪陪他的。”
顧焱的目光落在他懷裡的貓身上,這貓體格子大,身上肥膘不少,一大坨壓在雲栖腿上,襯得這人的腰肢纖細,一隻手就能握住。
也不嫌重的慌。
顧焱略感詫異,裴吟寒的貓在他們圈子裡可以說是惡名遠揚,雖在小貓界算是數一數二的漂亮矜貴,但性格傲嬌脾氣大,力氣還不小,誰都敢抓兩下。
學校裡不少人因為觊觎貓的美色,結果被狠狠欺負了一頓。
貓和主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高冷難以接觸,除了裴吟寒自己,幾乎沒見過有其他人和他親密接觸過。
但凡試圖接近他的人,裴十一都會賞他們幾個喵喵拳。
他還記得有一次裴吟寒給十一剪指甲,不小心剪疼了。
第二天來上課臉上就多了幾道抓痕,對自己的主人也豪不留情。
顧焱垂眸瞥了眼乖巧待在雲栖懷裡的貓,心下冷哼一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兩個令人讨厭的家夥。
全然不提自己曾經也是小貓爪下的受害者。
“沒看出來,你勾引人的本事挺有一套的,連咱們得高嶺之花都被你拿下了,”顧焱陰陽怪氣地嘲諷,“咱們裴少可從沒有帶過其他人來這裡,你可是第一個。”
雲栖:……
這人有病吧。
“我沒有勾引他。”雲栖蹙起眉心瞪了他一眼,心想這人怎麼總愛胡攪蠻纏,說一些子虛烏有的話,“我和他什麼都沒幹,是清清白白的關系,不信你問裴吟寒。”
因為生氣,淺黃色的瞳孔上染上了一點金紅色,由下至上一擡眸瞪過來,眼波流轉,帶着濕潤黏糊的小鈎子。
顧焱受了這一眼,眸子一暗,心裡冷哼一聲。
還說不是勾引人。
整個下午一直坐在沙發上看書的裴吟寒總算舍得放下了手中的書,不鹹不淡地瞥了一眼他們,繼而輕飄飄落在一句“嗯”。
他的眼神如凍結的湖面般平靜無波,卻給雲栖一種在看白癡的感覺。
雲栖再仔細看那雙銀灰色的眼睛,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可能是錯覺吧。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雲栖揚起頭,細長白皙的脖頸,在光線下散發着溫暖柔和的光澤,令人不禁有想要觸摸的欲望。
像一隻落入狼爪卻毫不自知的愚蠢羔羊。
“你說得對,你和裴吟寒之間沒關系,”顧焱低低地笑了,“既然這樣,剛才你被我抓到,現在是屬于我的,沒問題吧。”
按照遊戲規則,隻要裴吟寒想,他可以随時加入遊戲。而雲栖隻要說是裴吟寒抓住自己,裴吟寒看在他家公主的份上,他也不會說什麼,更不會做什麼。
隻是顧焱下了個套,激了一下雲栖,他便傻不拉幾地上套,錯失這個唯一機會。
雲栖這會兒也想明白,内心罵罵咧咧。
黑心眼的狗東西。
“那人我就帶走了,沒問題吧。”顧焱心情愉悅道。
裴吟寒無可厚非點頭,他又拿起書看上了,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兩,“随便。”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顧焱朝他揮了揮手,接着瞥了眼雲栖,“走了,小老鼠。”
雲栖無可奈何,隻能跟着他走出庭院。
一輛紅色的炫酷超跑,大搖大擺張揚地停在路邊,和它主人的個性一模一樣。
雲栖眼神一亮,沒忍住上前,愛不釋手的摸了摸車,“好帥。”
難怪說車是男人的第二老婆,誰見了這車會不喜歡。
由于擔心這群少爺們開車太莽撞發生交通事故,聖西裡斯學院校規中明确禁止駕駛機動車,違規者将受到嚴重處分。
但黑色等級的特權者例外,隻要他們想,在學校開飛機都行。
“愣着幹嘛,進去。”顧焱不耐煩催促。
雲栖理直氣壯說:“我不會開車門怎麼進。”
顧焱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在車門内側某處按了一下,為他打開車門,說:“少爺,請進吧。”
雲栖也不扭捏直接坐上副駕,十分淡定地享受着顧大少爺的管家服務。顧焱關上車門,随後自己坐上駕駛位。
他猛踩一腳油門,嗡的一下,跑車飛快的動了起來。
“開慢點呀,這是在校内,撞到人怎麼辦?”雲栖好心提醒。
顧炎倒是十分放松的靠在位置上,單手操作駕駛盤,他嗤笑一聲:“撞個人而已,那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