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這條蛇的藍色要更淡,有點像月白色,不知道是不是打光的原因,她總感覺這蛇在發光。
蘇嘉月看着看着就入了神,甚至忍不住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蛇似乎被吓一跳,抖了一抖。
蘇嘉月樂了,冰冰的,還挺好摸。
問完品種,蘇嘉月便開始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大夫啊,它這個外傷……需要做手術嗎?還是抹點藥就行了?大概多少錢啊?”
醫生笑了笑,“做手術倒是不用,但估計得休養一段時間。我等會兒給你開點藥,你每天按時給它上藥就行了。費用的話,我估計一個月怎麼也好了,我給你開一個月的量,六百多點。”
蘇嘉月松了口氣,幸好幸好,她以為檢查費兩千,藥得奔着四千去呢。
雖然六百也不少,但在兩千塊錢的襯托下,已經顯得很友好了。
真要是四千才能救,這蛇就算是把眼珠子看出來,她也不救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終于檢查完了,蛇身上除了外傷以外,并沒有其他問題。
醫生先給蛇上了藥,做了包紮,然後固定頭尾的夾子取下來。
得到自由的瞬間,蛇立馬盤成一坨,扒在醫生手上,蘇嘉月看得想笑,又拿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檢查和藥一共花了2600,蘇嘉月又買了一個爬寵箱和一堆喂養蛇的生骨肉腸。
爬寵箱買的最便宜的,肉腸買的中等價位,一共花了260。
共計消費:2860。
比她房租還多出來360。
從寵物醫院出來以後,蘇嘉月隻有一個感覺:疼。
她甚至開始研究爬寵箱,看看自己住進去的概率有多大。
怎麼就能這麼貴呢?這合理嗎?!
蘇嘉月把爬寵箱放進電動車筐裡,箱子不大,正好卡住,不會掉下去。
她戴上頭盔,帶着失去金錢的憂傷情緒,騎着車往家走。
距離有點遠,蘇嘉月來回一趟把電都跑完了,最後進小區都是推着走的。
回到家裡,蘇嘉月先把蛇放到桌子上,丢了一根生肉腸進去,然後開始給柯媛打電話。
柯媛是她閨蜜,她每天粑粑拉了幾坨都得跟柯媛說。
電話接通,蘇嘉月清了清嗓子,故作玄虛,“就在剛剛,我身上發生了一件奇遇,你猜是啥?”
柯媛想也不想便說:“你晚上買的那份螺蛳粉很好吃?”
“我去!”蘇嘉月突然想起來,“我螺蛳粉!”
蘇嘉月回來的時候是帶了一份螺蛳粉來着,不過因為看到蛇,太震驚了,就把螺蛳粉放到了一邊。
她看向玄關處,那份螺蛳粉還在那兒,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已經涼了。
“咋了呀?”柯媛問。
“螺蛳粉忘吃了,已經涼了。”
柯媛來了興趣,“哎呦?這是發生什麼大事兒了?螺蛳粉都忘了吃了?”
蘇嘉月聞言,重新坐直了身體,“我跟你說,我撿了一條蛇!”
“哈?”柯媛的臉皺了起來,“蛇?是我理解的那個蛇?”
“還能有哪個蛇?變溫卵生動物,snake,蛇。”
“真的假的?我看看!”
兩人正打着視頻,看也方便,蘇嘉月把攝像頭轉了過去,對準爬寵箱。
蛇看着還是有些萎靡,不過比剛才好了不少,肉腸也被吃了兩口。
看到蛇的一瞬間,柯媛瞪大了眼睛,“我的嗎!好好看!不過這一看就是品種蛇吧,你在哪兒撿的?”
蘇嘉月簡單說了一下今晚的經過,柯媛聽得頻頻吸氣,情緒價值給的非常足。
最後她總結:“也就是說,莫名其妙有條蛇跑進你家了,你還花費巨資把它給救了?”
蘇嘉月點頭,“是這樣沒錯。”
“啊——”柯媛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你這個經曆,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他也是無意間救了一條蛇,然後生活發生了一系列的……故事。說不定你也會遇到跟他一樣的事兒呢。”
蘇嘉月好奇,“啥事兒啊?你還有救過蛇的故人呢?都沒聽你提過。”
“事情嘛,大概是這樣。”柯媛一臉認真,“我推測啊,你救的這蛇,很大概率會變成一個超級美男,然後回來報恩。”
蘇嘉月:“?”
“然後你們就相愛,結婚,生子。你們的孩子是文曲星下凡,将來還中了狀元!”
蘇嘉月:“……”
“哦對了,你還有個開醫館的理想,但是沒有錢,也沒有人脈。他出現以後,不僅幫助你實現願望,還讓你成了懸壺濟世的神醫。”
蘇嘉月嘴角抽了抽,“這不《白蛇傳》麼……”
“是啊,”柯媛開始笑了,“藝術來源于生活,能流傳這麼久的故事,說不定是真的呢。”
蘇嘉月把攝像頭轉回來,“第一,現代社會科舉制度已經廢除,沒有高中狀元的說法。第二,我是個碼農,不是學醫的,也沒有開醫館的理想。第三,很重要,這蛇是藍色的,不是白色的。”
“由此可以推出,就算《白蛇傳》是真的,也發生不在我這條藍蛇身上。”
柯媛差點笑暈了,“做夢嘛!還管什麼現實不現實?不過該說不說啊,你這蛇是真好看,我本來挺怕蛇一個人,看它都不怎麼怕。”
蘇嘉月今天找柯媛聊天的重點,就是撿蛇并花了2860看病的事。
花了2860更是重中之重,半個小時的電話20分鐘都在哭花了2860。
聊完,蘇嘉月雖然不舍,但還是挂了電話。
明天還得上班,不能熬夜。
挂斷電話,蘇嘉月蹲到寵物箱跟前,肉腸已經被吃的不剩多少了,看來這小蛇胃口還挺好。
蘇嘉月雙手托着腮看它,想到了剛才柯媛的話,“白蛇叫白素貞,你叫啥,你叫藍素貞嗎?”
蛇當然是沒有回應的,它隻是微微擡起上半身,黑漆漆的眼睛與她對視着,吐了吐蛇信子。
蘇嘉月想到剛才在醫院裡蛇的觸感,冰涼絲滑,很好摸。
她手有點癢。
醫生說這蛇沒毒,摸一下下,應該沒事吧?
蘇嘉月伸出罪惡的手指,通過出氣口,把指頭伸了進去,一邊伸還一邊說:“我就輕輕摸你一下,你别咬我啊!别咬……”
說着,蘇嘉月成功摸到了蛇。
像在摸一匹上好的桑蠶絲布料。
蘇嘉月說摸一下,真的隻摸一下,摸完以後,就迅速收回了手。
她自己把自己樂到了,笑了兩聲,便起身去洗澡。
蘇嘉月從衣架上拿下換洗衣物,一邊拿,一邊碎碎念:“要是你真能像媛媛說的那麼靈,就保佑我明天出行順利吧。都十二點了還沒睡,我估計明天要遲到。”
“最好是能再保佑我泡面中再來一包,我給你看完病,是真沒錢吃飯了……”
蘇嘉月快速洗完澡,頭發吹了半幹便上了床。
随着時間的流逝,蘇嘉月的呼吸逐漸變得勻長。
與此同時,爬寵箱裡泛出盈盈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