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石耷拉的眼皮一掀，【小狗？你回來了？】

【嗯。】系統回應道。

【剛剛是怎麼回事？】白陌石無意識地擡起身，掙脫了裘夜的雙手，也沒有注意到裘夜的手指在那一刻的僵硬。

白陌石從椅子上起身，邊往陽台走去，邊詢問剛剛的情況：【你怎麼突然消失了？】

系統的聲音依舊有些不穩，夾雜在若隐若現的電流聲中，顯得有些虛弱，【程序被病毒攻擊了。】

白陌石嗤笑一聲，又是這個理由。

他沒有質疑系統，随意地将手搭在陽台的欄杆上，眺望着校園。

下面來來往往的學生們的面容都顯得單純，白陌石盯着看了一會兒，也勾起一抹笑容，純質動人。

【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白陌石輕笑着說道，完全是為系統的平安而高興的語氣。

系統有很多奇怪的地方，白陌石知道。

但是目前來說，它并沒有做任何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所以它的隐瞞，白陌石也無所謂。

【那你現在的狀況如何？還能出來嗎？】白陌石的手搭在臉側，眼睛被微風緩緩吹着，微微眯起。

【系統基本能量不足，無法實體化。】系統的聲音有些低落，【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可能要不時進入短暫休眠狀态，以更好地儲存能量。】

狐妖抱怨道：【我的燈被你摔壞了，那你現在是不是沒有能量補償我了？】

行李包掉落的時候，白陌石的耳朵很靈敏地聽到幾聲清脆的輕響，不用打開他也知道那盞脆弱的小燈肯定碎掉了。

【抱歉，主人。】系統也想起白陌石格外在意的小燈。

【我現在的能量很低，暫時無法進行修複。】它還想說些什麼的，但聲音又開始變得斷斷續續，【之後我會彌補您的，不要生氣，好不好……】

【好啊。這可不是佛跳牆、太史蛇羹什麼的就能應付的哦。】狐妖勾了勾唇角，笑眯眯地應下了，在系統的欠賬單上又添了一筆。

【主人，休眠。】系統隻來得及說出這四個字，雙方的溝通就戛然而止。

“看來真的陷入休眠了，也不知道這隻小狗到底背着我做了什麼壞事，怎麼會把能量損耗得這麼徹底。”白陌石小聲地自言自語。

又吹了一會兒風，他才轉回身，準備回房間。

“你一直盯着我？”白陌石的視線蓦地撞進裘夜的黑色眼眸中。

他看着站在陽台門口的高大少年，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有事？”

很奇怪。

這次裘夜的靠近，作為狐妖的他居然絲毫沒有察覺到腳步和氣息。正常來說，作為人類的裘夜應該很難躲他的感知。

裘夜盯着白陌石的臉，沒有反應。

他像一台老舊的電視，老半天才連接到訊号，理解了白陌石剛剛問了什麼。

裘夜有些遲鈍地搖搖頭，又點了點頭，說：“沒事。我想幫你整理行李，但怕你不開心，所以先問一下你。”

“不用。”白陌石從他的身邊經過，“我自己整理。”

裘夜沒動，半晌才低沉地回答：“好。”

司機已經離開。

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人的身影，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被歸置好，看起來井井有條。

白陌石給自己的床鋪換上他最喜歡的被單，看似普通，實則非常順滑柔軟。

狐妖雖然懶得自己動手，但他更不想讓裘夜随意逾越他們彼此之間的界限。他們能做什麼，做到什麼程度，全然要看白陌石的心情。

白陌石拉開包裹，将自己的水晶燈拿了出來，放在屬于自己的書桌上。透明的包裝盒内，水晶的碎片零落。

白陌石伸手用指尖撥了撥碎片，嘴唇微抿，略有不悅。

指腹的溫度緩緩變得灼熱，妖力附着在上面，細細的碎片在盒子裡緩緩移動着。

算了。

一個小玩意兒，不值得他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