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系統感覺自己的程序又開始不對勁起來。

在它的知識庫裡，檸檬是種很酸的水果，嘗起來酸澀難忍，現在的它就像是種了名為檸檬的病毒。

“你喜歡那樣的？”系統有些不高興，歪着狗頭，小聲問着睡着的狐狸。

可惜，得不到他的答案。

投影在白牆上的那道蹲坐的小狗影子，伸展漫延，逐漸拉長。

片刻後，它就有了和人類一樣的修長身影，從原來的一小團變成高大黑影。

影子陷入遲滞，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在思考什麼。

半晌，它的手臂在擡起，能夠看到手臂上分明的肌肉弧度，寬大的手掌放在腦袋的位置，手指揉|捏片刻。

黑影為自己捏出兩個直立的耳朵，毛色黝黑發亮的狗耳朵，是原來的放大版。

“主人喜歡小黑狗，這樣也可以吧。”變成人形的系統摸了摸自己的狗耳朵，自我安慰道。

它低頭望着床上的少年。

白陌石在睡夢中不太安分，白皙的手臂從堆疊的袖口伸了出來，垂在床沿。有些纖細的手指在空氣中微動，指尖蜷縮，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初夏的夜間有些微涼，風緩緩從窗外吹了進來。

系統俯身，小心翼翼地将白陌石的手臂放回床鋪上，将薄薄的被子輕柔地蓋在熟睡的狐妖身上。

主人沒有被吵醒。

系統悄無聲息地盤坐在床邊，近距離看着熟睡的狐妖。它的眼神流連在白陌石的睡顔上，從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到無可挑剔的眉眼。

白陌石的呼吸離它很近，近到它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也有一顆真實的心髒，在微微發顫。

“主人，我可以上床嗎？”

系統将頭輕輕靠在枕頭邊上，心中的貪婪難以按捺，低聲問着。

默默數了五秒，它偷偷勾起嘴唇。

“主人沒有反對，就是同意。”它将手輕輕搭在床上，準備偷偷摸摸爬上床。

白陌石唰地張開雙眸，一把扣緊男人的脖頸，冷銳的瞳孔盯着陌生的臉，“誰？”

骨節分明的五指倏地收緊，指尖不知何時出現的鋒利指甲，銀色流光帶着緻命的危險。

剛從奇妙的混沌狀态脫離的狐妖，金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迷茫，揚起的眉梢間俱是冷意。

系統毫不反抗，任由白陌石掐住自己，乖巧地喊道：【主人。】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

白陌石：【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