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夜怔怔地看着白陌石冰冷的眉眼。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反複不定，在任何人看來都像有病。

但好像一靠近白陌石，裘夜就變得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隻看見自己一個人，也隻讓他一個人看見。

“不是這樣的。”裘夜張口，神色浮現慌張，他想要解釋，語氣甚至有些結巴。

嚣張的新雲一霸，難得有這樣示弱的時候。

白陌石擡眼冷笑。

【啊，讓我們猜猜……什麼樣的行為，算得上正向推動。】白陌石語氣輕快地對系統說道，帶着一絲戲谑。

少年一向清冷的臉上，驟然露出狠意。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白陌石一拳襲向身材高大的裘夜，速度很快，捏緊的拳頭挾着風，狠狠砸在那張俊臉上。

事發突然，裘夜沒有閃躲。

他眉眼一皺，用大拇指使勁擦了一把唇角，鮮紅的血淌在指腹。

“你們不是都覺得我好欺負嗎？”少年站立，語氣漠然中帶着厭煩，“剛剛我們的架沒打成。現在，正式打一場，如果我赢了，以後都不要再來煩我。”

“從今往後，我都不會再忍讓。”狹長的眼中帶着積蓄已久的怒意漸漸平緩，語氣平淡地說出自己的決定，“無論是錢輕融，還是你，還是誰。”

裘夜舔到口腔内壁的血腥味，眼底閃過難以克制的狂躁，手臂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在肌肉的表面像一條條小蛇。

他努力深呼吸，似乎在壓抑着被打的怒火，沉默片刻，露出一個笑。

那笑容看在圍觀的學生眼中，像是野獸張開獠牙，衆人被吓得往後猛退。

“行。”裘夜的聲音有些嘶啞，剛剛白陌石說的是打赢，他直接偷換概念：“打完這場架，所有種種一筆勾銷。”

“我之前冒犯你的地方，你也不要再生氣。相反，無論是錢輕融或者其他什麼阿貓阿狗，我也會替你解決。”

“任何人想找你麻煩，先看他抗不扛得住我的拳頭。”裘夜承諾，低沉的話語清晰明了，保證現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還挺貼心。】白陌石誇贊，【這麼努力替我解決麻煩。】

白陌石掌心向上，食指對着裘夜勾了勾，“來。”

圍觀者忍不住偷偷吞咽着口水，神色中帶着害怕，卻一個個都不肯離開。

每個人都想知道，年級排名第一的優等生白陌石，和極富兇名的校霸裘夜，他們打起來會怎樣？

“白陌石肯定死定了。”有學生小聲地斷定。

但是結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當兩人真的纏鬥在一起時，姿态分外兇狠，吓得學生們尖叫着四散。

裘夜的風格野蠻粗暴，看似可怕，實際上他還是努力留有一份理智，不然自己陷入到失控的暴力中。但，很快他就發現，這份理智在土崩瓦解。

“裘夜，居然落了下風。”學生們按耐不住驚訝，輕呼出聲。

裘夜赤紅着眼睛，襯得深邃的眉眼格外兇殘，他條件反射地弓起手肘反擊，手掌上的繃布早已被鮮血染紅，白色布條變得濕潤粘稠，血液從指縫不斷滴落。

整個人越發暴躁，攻擊不受控制地變得狠戾。

白陌石的身影快得看不分明，他迎着裘夜的猛烈襲擊，手腕用力嵌住他的小臂不放，瞬間來到背後，另一隻臂弓勾住裘夜的脖頸，用力一扯。

“唔——”

裘夜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被拉扯成一張緊繃的弓，使勁用腰身的力量，強行旋身後踢，迫使白陌石松手。

不知打了多久，伴随一聲大喊：“校長來了！”兩人被強硬分開。

這一次，白陌石一架成名。

據在場的衆人所說，校霸裘夜一開始似乎有意避讓，但後面也打出兇氣，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即便如此，看似單薄的白陌石也根本不落下風，現場的畫面驚得人手腳冰涼，每個看客都忍不住微微發顫。

“你沒在現場，不知道兩人打起來的樣子，有多恐怖！”學生們想到，還有些心驚膽顫。

“原來真的是，老虎不發威，大家都把他當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