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畏懼，害怕着，白陌石對自己的這種撲面而來的厭憎。

就連001都對自己猛然迸發的強烈恐懼，感到莫名其妙。但它控制不住自己。

系統努力平複着這種奇怪的波動，讓自己用正常的語氣，跟白陌石解釋：【宿主，您說的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因為，系統準則中的第一條就寫着：系統001統作為宿主的穿書助理，一切以宿主的人身安全為重。在任何情況，都不允許傷害宿主。】

【如若必要，即使系統自毀，也必須保證宿主安危。】

【這是寫在系統001程序中的核心命令。】

·

“撲哧——”

“哈哈哈——”

在系統解釋完畢之後，房間裡很長時間都處于靜默的狀态。

白陌石突然的笑聲，打破這凝重的氣氛，【你那麼嚴肅幹嘛？我隻是覺得無聊，跟你随便聊聊天而已。】

狐狸一雙漂亮的金瞳，眯成了狹長的弧度，【你表現得好像要對我宣誓一樣，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白陌石笑得整個毛茸茸的小身體在床上滾來滾去，長長又濃密的白毛都抖動着，看起來格外蓬松細膩。

就好像系統001說了什麼多可笑的話。

【你沒生氣？】系統呐呐地問道，聲音仿佛帶着些許的怯懦。

白陌石停下猖狂的笑聲。

不知為何，他聽着系統的聲音，突然腦補出了一隻想要湊上來、又怕被嫌棄的小狗模樣。

小狐狸蹲坐起身，彎着眼睛，笑眯眯回答道：【沒生氣。】

他歪了歪腦袋，奇怪地反問：【難道，我剛剛看起來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嗎？不會吧？】

【不像。】系統小聲說。

的确不像。

狐狸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不悅。

隻是……

001壓下心裡的惴惴不安，判定剛剛是自己的程序再次出現了某種不知名的故障，才會把始終笑嘻嘻的宿主情緒判定為：

厭惡。

【不過，我還有個問題。】白陌石這次是真的很好奇，【為什麼懲罰是把我變成幼狐形态？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系統沉默。

【嗯？】白陌石沒有得到答案，哼聲催促。

他直直立起的狐狸耳朵有些不高興地抖了抖，耳朵裡的皮膚被燈光照得隐隐透光，是近乎透明的粉色。

系統001掙紮片刻，最終還是老實巴交地回答道：【因為我喜歡。】

白陌石：【？？？】

【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耳朵嗎？看起來毛茸茸的，很好摸的樣子。】坦白自己不良心思的系統，開始破罐子破摔，蠢蠢欲動地提出無理要求。

這次換白陌石沉默了：……

【怎麼摸？】半晌，狐狸重新趴下身子，懶洋洋問道：【系統也有身體嗎？】

【可以有。】系統說道。

下一瞬，白陌石的眼前就出現一個光暈，那團光暈問他：【你喜歡什麼樣子的随身系統？我可以跟在你身邊。】

【什麼都可以嗎？】白陌石想了一下，他說道：【變成一隻小黑狗吧。】

光暈漸漸泛開，小狐狸的身邊多了一隻小狗。

出乎意料的，這隻小狗的模樣跟白陌石剛剛腦補的形象分毫不差。

白陌石都要懷疑，是不是他意識中的任何想法，系統都可以讀取。

小狐狸意味不明地看着小狗。

通體黑黝黝的小狗，沒有半點危機意識，乖乖蹲坐在狐狸的面前，一本正經地開口問道：“請問，我現在可以摸你的耳朵了嗎？”

真的是……

一隻非常有禮貌的小狗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