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瑩寶趁機喊了一句:“數量有限,每種隻有10份,賣完了就沒了哦。”
餐品頓時一搶而空。
“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賣完了。”瑩寶滿臉興奮,“老闆,你是沒看見那些人前後的反差,一開始叫得老大聲了,什麼造假沒良心、騙子、我才不上你的當,結果最後搶東西比誰都積極,笑死我了。”
她學得活靈活現,攸梨也被逗笑了。
“老闆,對不起。”笑鬧中,瑩寶的聲音忽然變得嚴肅,“我本來以為,你是貴族,錢多資源多,沒吃過苦,高高在天上。”
“但其實,你比我更了解他們。”她雙手交握,兩眼直冒星星,“你真的好聰明啊。”
這麼一頓真誠的誇獎,饒是自戀如攸梨,也有點頂不住:“别整這些。”
瑩寶叉着腰吐出一口氣:“怎麼會有老闆這樣的人呀!”
攸梨:“?”
“漂亮得跟神女似的就算了,腦子還這麼好使,而且,心地也很善良。”瑩寶鼓着腮幫子,“天神真是偏心。”
攸梨:“......”
上學時是語文課代表吧,這麼會欲揚先抑。
“你也很聰明啊。”攸梨官方回誇了一下。
瑩寶充滿期待地看着她。
攸梨想了一下,說:“你不就提前猜到了,帶他們過來沒有那麼容易。”
能夠讓大家買單是一回事,畢竟價格和品質的優勢擺在那,但讓大家冒着生命危險來污染區又是另一回事。
“甜品店,我還從沒聽過有這樣的店呢。”
“這些東西我們不也是第一次吃嗎,說不定一直有,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這麼好的話,幹嘛開在污染區?”
“會不會是有什麼陰謀啊?用這些東西把人騙過去。”
騙局、詭計,這是大部分人的揣測。
賀蘭的丈夫——老李也是這麼想的。
髒衣服堆積許久,孵化出刺鼻的臭味,賀蘭實在忍不了了,身上沒力氣,還是咬着牙帶去小塘邊洗了,早知道就該再忍一天,白白錯過機會。
好在鄰居王大媽愛熱鬧,托她的福,他們也吃到了叫面包的東西。
真好吃啊,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他們甚至想不到,食物還能是這樣的,香的、熱的、美味的。
吃過這樣的東西,再想起餅子來,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王大媽買的也不多,從牙齒縫裡摳出來一個面包分給他們,在這種世道,已經是很大的善心了,可是,那麼小一個,分到兩個人嘴裡,剛嘗到味就沒了,白白地勾起欲望,胃裡一陣陣發空,心也癢癢。
要是能再吃一口就好了。
賀蘭細細地舔着指頭,上面還殘留了絲絲甜味,她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麼味道,從來沒嘗過,她隻是忽然在想,手指頭怎麼能這麼好吃呢。
她馬上把手放了下來。
“那小姑娘說,一次出來帶不了多少,但她們有個店,在店裡,這些想買多少買多少。而且店裡還有更好吃的,隻不過那些不方便打包出來賣,隻能在店裡頭吃。”
“店在哪呢?”這次是老李先開口。
他隻扯了一點面包,剛塞到嘴裡就化開了,香甜味纏在舌頭上,抓心撓肝的。
“不遠,就幾十公裡。”王大媽的聲音弱了點,“不過是在污染區。”
她的視線在屋子裡張望了下,“我記得,你們家有防護服的是不是?”
王大媽不是來借防護服的,她沒打算自己去。她希望賀蘭家能有人去,然後給她帶些東西回來。
“污染區太危險了,而且之前從來沒聽說過這些,誰知道是不是什麼騙人的東西。之前我在礦上就聽說過,莫名其妙有人失蹤。”老李态度強硬,打破了她的幻想。
賀蘭不以為然:“騙我們去幹什麼?現在最不缺就是我們這種人,爛命一條,誰稀罕?”
“對呀。”王大媽附和道,“丢人有什麼稀奇的?外面到處是魔物,不留神讓叼走了呗。咱也沒什麼好讓人騙的啊。污染區也沒那麼危險,天黑前回來就好了。”
“我也就是沒防護服,不然我就自己去了。”她歎一口氣,“大人餓幾頓沒事,孩子正在長身體呢。”
這話戳到了賀蘭的心窩子:“我明早去瞧瞧。”
老李也急了:“你去幹嘛?我說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你非要去送死是吧?”
賀蘭把衣服丢進盆子裡:“去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送死,但待在家肯定會餓死。”
王大媽連連稱是:“賀蘭這想法是對的。”
她彎下腰,好聲好氣地說,“那你要是到那,給我也帶點東西回來行不?多寶他們你就放心交給我,中午來我家吃飯,我照應着。”
賀蘭沒有異議,順手的事情,也算是還了王大媽小面包的恩情。
她沒搭理看上去還有話要說的老李,端着盆子起身去了外面。
衣服一件件扯順了,晾在塑膠繩上,等到拿了最後一件衣服起身時,賀蘭才驟然反應過來,她不晃悠了,肚子雖然還是餓,可是手腳已經不那麼虛了。
太神奇了,她明天一定得早早起來,跟着去那家店瞧瞧。
賀蘭謹記着不能睡過頭,天不亮就得起,夜裡反倒失眠了,輾轉到後半夜才睡着,早上睜開眼,外頭天光大亮,她猛地爬起來。
床邊空了,老李不在家,不止如此,防護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