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春迎昨天沒跟時亭一見過面,付思怡當然不能把剛聽來的八卦告訴她。
人家本來對前男友就持着似有若無的好感。
萬一她好心辦壞事,直接把人好感降為負數了,那可是罪過。
隻是接下來和春迎的聊天對方都恹恹,像是提不起什麼興趣的樣子。
付思怡又問了兩句,沒得到對方的回答,她隻好遺憾放棄,把電話挂斷。
春迎盯着小程序遊戲界面發呆片刻,才相當後知後覺地思考那日時亭一提結婚的用意。
她換了個姿勢,躺在柔軟的席夢思裡。枕頭背靠在床邊當靠背,因她的身體而陷下去相當深一部分。
猶豫了一會兒,她切到浏覽頁的窗口。
手指慢吞吞地打下“時亭一”三個字,點擊搜索。
其實她也不知道想知道對方什麼消息。
隻是想到有關他的消息,就會下意識在浏覽器搜有關他的一切。
他不算什麼名人,因而可供公開的消息并不算特别多,私人信息更是少之又少。
春迎看着那一連串的新聞發布會沉思了一段時間,思考好一會兒,才将界面切回微博。
——作為前短劇演員,他如今還留存有一些活躍的粉絲。
比起冰冷冷的新聞報道,還是他的超話裡面有溫度。
靠着床背還是不太舒服。春迎往下挪了挪,騰出一隻手一拽枕頭,将其徹底拽下來。
她側過身,把軟乎的被子抱在懷裡,下巴搭上去,省了點往前傾的力氣。
看超話的事情其實她不太熟。
她不追星。就算朋友就是娛樂圈中人,她也甚少會去關注這種事情。
也就高考後的那個暑假,她因為時亭一而稍微熱衷了一丁點超話和視頻網站,但時間并沒有持續很久。
與其隔着屏幕關注虛無缥缈的男人,她更傾向于現實中去接觸。
因而當不小心戳到超話的關注鍵時,她愣了相當長的時間。
咦……當初她竟然有取關他的超話嗎?
春迎眨眨幹澀的眼睛,艱難回想。
當時出國也倉促,離開更倉促。
她還以為她沒來得及注意這些國内的社交軟件。
但都關注了,春迎也懶得再管。
月亮悄悄挂上枝頭的時候,春迎起身去沖了個澡,重新換了身衣服,才又維持着那個姿勢重新躺在床上。
手機界面仍停留在時亭一的超話。
活躍的粉絲并不多,除去無意義的“早安”“晚安”的水博,十幾條博文的樣子就可以追溯到去年和前年的内容。
也因此,近些年來時亭一的發展軌迹,很容易地就清晰地展現在她面前。
粉絲和他私底下沒有聯系,隻能靠各條新聞報道拼湊出他近期的情況。
幾個大粉每個月都會出一條總結博,方便其他散粉閱覽。
她逐一看過去。
有些内容,是她前些日子閑着無聊就漸漸搜過的。
還有一些是沒有大肆宣傳的。
像看明星日程表一樣看他的行程,對于春迎來說是一件相當陌生的事情,但很新奇。
因此即使眼睛有些酸痛,她也沒舍得放下手機。
大粉很有追星素質。
就算隻是新聞遠攝,就算隻有文字報道,也被她收錄至總結博,并在附上的圖片内竭盡全力地美化編輯。
總結博裡附上了很多鍊接,按照時間一一排序标注好。
她點開那些鍊接,像欣賞其他藝術家作品一樣去看他的照片。
在她不在的兩年裡,他的生活好像隻被工作充斥。
一個月三十天,十天在開新聞發布會,剩下二十天大門不出公司。
就連是最狂熱的粉絲也懶得在他公司樓下蹲守。
春迎抿唇,有些懷疑。
她離開前,他有這麼熱愛工作嗎?
更何況,他的公司早在大三那年就上市,要忙就不至于現在才忙。
想得再多,春迎也沒想明白其中什麼道理。隻能把一切都歸咎于他事業心太強。
沒有打探到他的私人消息,春迎沉默着退出微博。
手指在屏幕上方停了片刻,才躊躇着打開自己的社交軟件。
南和市地方小,商賈更少,上層社會多有聯系。
隻她因不喜社交,與這個圈子割裂了太久。
但有擅長社交的母親在,與他們重新恢複聯系,并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春迎不敢打探得太明顯,就隻廣泛問市内的青年才俊是否都有婚配。
熱心又好事的少爺小姐們很快就給她整理出來一份尚還單身的名單,神神秘秘地問她看上了哪個人。
春迎當然不可能坦白,隻說自己剛回國,想跟其他公司發展商業關系。
于是少爺小姐們八卦追問談合作怎麼還要看婚配。春迎用“不想被别人覺得自己要插足他人家庭”的理由冷淡打發。
隻是她的理由太站不住腳跟。
但少爺小姐們相當體貼,隻以為她偷偷喜歡誰而不好意思說,便悄悄地都瞞下了這件事。
他們的行為如何,春迎并不太關心。
總歸她的消息總不可能傳到時亭一那兒去。
她仔仔細細的查看那份名單。
裡面備注得相當詳細,有幾個前女友、有沒有喜歡的人,凡是能打探到的消息,都逐一寫在了名字後方,并根據修改時間備注在後方。
春迎看到時亭一的那一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