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确實不對勁，臉色那麼蒼白，就連唇色都是白的。

傅景然從口袋摸了幾下，才摸出了手機，按了幾下，發現沒電了，已經自動關機了。

他額頭上都是虛汗，整個人都虛弱的過分。

白檸微吐了口氣，終于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手機充滿電就滾蛋。”

她有些吃力地扶着傅景然走了進去，将他放到了之前睡過的客房。

白檸微從自己的抽屜裡找到了萬能充電頭子，将手機充了上去。

雖然肯定沒有快充那麼快，但還算有用。

白檸微邊将手機開機，邊說着：“你手機昨晚到現在，肯定有很多人找你，我先給你開機。”

她想起昨天在鋼琴課上，傅景然的電話就是幾乎不停的。

不對，難道昨天上完鋼琴課，他就沒有回去過？

她的心念一動，手機已經開機了，屏保顯示了出來，是她的照片。

照片裡的自己看起來有些青澀，她紮着馬尾辮，正看着鏡頭微笑，眼角彎彎，唇角勾勒出良好的弧度。

這是大學時期的她。

并不是她做明星之後拍的照片，她不記得這張照片是在什麼情況下拍的，也忘記了是誰給她拍的，更不知道傅景然是從哪裡弄來的照片。

手機一開始就開始震動，不斷有消息和電話的信息傳來。

白檸微立刻放下了手機，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傅景然。

“你昨晚在我門口蹲了一晚上嗎？”

傅景然微微睜開眼睛，臉色慘白，他低低地咳嗽了幾聲，他的額頭上有些汗珠，他掙紮着，像是想要起身，但隻是動了動手，手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你不會是從昨天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吧？”

傅景然不說話，隻是看着她，他的思緒已經渙散，卻還是直直地盯着白檸微不放。

白檸微不知道該說什麼，脫口而出：“你瘋了嗎？”

她在房間裡移動了幾步，立刻就朝着外面走去。

“别走……”察覺到了她想要離開，傅景然立刻開口，但聲音虛弱的幾乎聽不清。

“不想死就閉嘴！”

白檸微回身看了他一眼，立刻朝着客廳裡走去，她記得她之前進新家門，還專門買了不少糖放在客廳裡的。

她随便抓了一把，撥開糖紙，将其中一顆喂進了他的嘴裡。

他的唇碰到了她的指腹，她指尖一麻，下意識就想要收回來，卻被他伸手握住了。

傅景然捏緊了她的手指，在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你真是瘋了！”白檸微推開他，“半死不活還想占便宜是吧？真該讓你死在外面！”

傅景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又咳嗽了起來：“我要是死了，你會原諒我嗎？”

白檸微自己就是從鬼門關逛了一圈才回來的，實在聽不得别人說這種話。

“我讨厭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你要是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傅景然猛然睜大眼睛，有些怔怔的看着她。

那些天一直纏繞着自己的夢魇，好像在這一瞬間立刻就散開了。

夢裡的她說：“隻要你去死，我就原諒你。”

可是真正的她說：“你要是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胸口有酸意蔓延上來，嘴裡的糖味都被沖淡了，一直蒸騰向上，直到他的眼眸。

有眼淚從他的眼睛裡落下來。

他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腕：“小微，我不能沒有你。”

“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們遲早會複合。”

“那也沒事，”傅景然将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微微擡頭看她，一雙眸子晶晶亮亮，“我可以當你的備胎，等你不要他了，還可以回來找我。”

白檸微覺得他真是瘋了，不是瘋了哪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沒有成功。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放開我，我去做飯。”

傅景然直直地看着她，眼前的她才是真實，和夢境裡的完全不同。

他發現自己一旦走近，就根本沒辦法放手，之前一再的努力瞬間化成泡影。

白檸微抽出了自己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他看到的卻是她的背影，是的，他不能沒有她。

無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