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記憶,不知道過去的自己和他是不是真的相愛,自從見到他,她感受到的隻有悲傷,痛苦,以及抗拒。
明明難過到需要離婚的兩個人,為什麼他還要表現得好像很愛她的模樣。
她不能理解。
理智和情感完全被抽離,白檸微覺得自己像是擁有兩種人格,一個在告誡她遠離,一個不自覺想要靠近。
也許自己真的很愛他吧,即使現在失去了記憶,她還是不自覺地對他心軟。
但這些都是不應該的,過去的就應該過去!
那天之後過了一周,白檸微都沒有見過傅景然。
他應該是放棄了吧,她這麼想着,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松了口氣又有些失望?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但理智覺得這樣很好。
也許是失憶的緣故,她對自己的情感總有些缺失感,無法準确知道自己明确的想法,對于情緒的把控也無法精準,她也不知道自己對傅景然到底是什麼感覺。
她按照慣例去上班,卻看到喬蘇正站在辦公室門口,看到她走過來,朝着她招了招手:“小微,之前和你學琴的笑笑,她媽媽說她的成績下降的有些厲害,要先去補習班,暫時不來了。”
“那我這節課先不上了?”
“不是,”喬蘇笑得有些狡黠,“今天會有新學員過來,先和你打個招呼。”
“好。”
白檸微沒有放在心上,對于她來說,學員是誰都不影響她教課,不過就是再從頭教一遍的事情,算不上什麼。
她先走進教室,調試了一下鋼琴,她翻着樂譜,就是不知道今天來的孩子是什麼水平。
腳步聲由遠及近,緊接着她聽到了有人喊她:“白老師。”
是個男聲,很是熟悉,她猛然擡頭,眼前站着的正是傅景然!
“你來幹什麼?”
“來這裡能做什麼?”傅景然很自來熟的坐到了她身側,手指按在了鋼琴上,“當然是來找你教我彈鋼琴的。”
她幾乎想都不想,立刻拒絕:“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教小朋友的,你這種的我不會教。”
“可是喬老闆已經收了我的錢,”傅景然湊近她,“你不教,這可是要交違約金的。”
白檸微皺着眉轉頭看他,傅景然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的眼眸緊盯着自己,他們兩個離得很近,她甚至能在他的眼眸裡看到自己的倒影。
不對,一周前,他明明已經放棄了,為什麼又突然出現?
“我去找喬蘇!”
白檸微站起身來,他這是故意的,她不想去探究為什麼他又回來找自己的問題,眼下要先把他的課都退了!
喬蘇正在辦公室裡接着電話,見到她走過來,對她伸出手做了個暫停的姿勢。
等到她打完電話,白檸微才走進辦公室。
“喬總,我沒教過年紀那麼大的學生,你找别人教他吧。”
喬蘇聞言笑了,“小微,教誰不是教啊?況且傅總也沒有要求一定要教會啊,他連考級都不會去的,他随便學,你就随便教。”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喬蘇安撫她,“傅總有的是錢,他給了我這個數呢,我們不賺白不賺啊,我也可以給你漲工資,誰都不會吃虧的。”
她對着白檸微伸出了五根手指頭,眉飛色舞的。
白檸微對傅景然出了多少錢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她聽得懂喬蘇的意思,喬蘇已經定下了,一定要收下他了,自己再怎麼掙紮都是無用功,除非辭職。
“他買了多少節課?”
喬蘇看了看周圍,壓低了聲音:“暫時50節課,我們簽了合同的,才50節課就給了這麼多,我真的拒絕不了啊,小微你受委屈了,我給你加獎金,漲工資,我不會虧待你的,放心。”
白檸微深吸了口氣:“所以他還有可能會加課時?”
“哪能啊,他這麼忙,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沒多久肯定就膩了。”
喬蘇的話讓白檸微愣了下,随即又覺得很是有道理,像傅景然這樣家境優渥,從小到大,估計受過最大的挫折,就是她這個前妻不願意理會他吧。
也許是他的自尊心作祟,所以才锲而不舍。
隻要時間一長,他自然會主動放棄。
白檸微的思緒一轉,朝着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傅景然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看到她走進來,對着她淺淺一笑。
“白老師,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