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然是瘋了嗎?
若是自己不去,那個瘋子聯系不到自己,估計又要打家裡的座機。
白檸微隻得下了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小楊已經等在路邊了,看到她下來,立刻将車門打開。
傅景然是一個人在喝酒,白檸微走進去,首先看到的就是桌子上的空酒瓶。
他的眼神有些迷離,身形不穩,看到白檸微走進來,他站起身來,有些跌跌撞撞的,一把抱住了她腰身。
“老婆……”
他的聲音低沉,像是在撒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酒的緣故,他不像平時那樣一闆一眼,領口的紐扣被解開,露出了他勻稱的皮膚。
他的稱呼讓白檸微的心動了動,但也隻是片刻,她立刻反應過來。
小楊也跟着她一起進來了,這時候當然要幫忙,立刻了然走上前來。
偏偏傅景然一點都不配合,隻是摟着白檸微不放手,小楊在他身邊走了幾圈,也沒有找到合适下手的機會,隻能有些遲疑的看向了白檸微。
“我頭疼,”傅景然抱着她不放,“你别走。”
“我走,你跟着我走。”
白檸微按住了他的手,緩慢地站起身來,示意小楊過來扶他。
她不知道傅景然到底是真醉還假醉,反正她也沒見過他醉酒的模樣。
現在她還懷着孕,當然不會陪着他發瘋,也懶得和醉鬼計較。
傅景然沒有理會小楊,依然貼在白檸微的身上,不肯離開。
白檸微隻能被迫帶着他,在小楊的幫助下,一步一步緩慢移動到車上。
傅景然的别墅燈火通明,他畢竟喝了太多酒,在車上就支持不住,睡了過去,但剛回到家,又開始嘔吐。
白檸微直接把他扔給了家裡的傭人,她則是去客房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上,她起得晚了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傅景然已經醒了。
他坐在床邊看着她,眼神已經恢複成之前漠然疏離的模樣。
看到她走進來,他直接開口:“你昨晚沒有照顧我?”
“傭人不是照顧了你一夜?”
“你以前不會這樣的!”傅景然簡直是無理取鬧,“至少你會親自燒醒酒湯給我。”
“我煮的和傭人煮的沒有區别的,再說,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我還不知道你是被迫娶我,不知道你心裡這麼委屈還要喝我煮的湯藥,現在就不會了,你不委屈自己,我也不委屈自己。”
傅景然的胸口強烈地起伏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麼氣,但他完全不能忍受白檸微現在對待他的态度。
“所以你現在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就因為我說不要感情用事?”
白檸微沒有說話,她照例整理了一下衣服,将配好的衣服放在了衣架上,轉頭就去挑選手表。
傅景然得不到回應,終于忍受不了,站起身來,走到了她身邊,一把抱住了她。
白檸微想掙紮,但完全沒有效果。
他的手指捏在她小巧的下颌:“晚宴那天晚上,夏禹星問你還愛不愛我,你為什麼不回答?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他在逼迫她回答。
“那天晚上你在外面?你跟蹤我?”
傅景然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白檸微的目光放空,卻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愛你?我憑什麼愛你?我不犯賤也沒有發瘋!”
她的情緒終于激動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麻木不仁。
“為什麼不放過我?你明明可以答應離婚的,不管你要對付白家夏家還是任何人,你知道的,我絕對不會幹涉的,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為什麼你還要毀了我的事業?你不知道演戲是我的命嗎?”
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下,幾乎是一瞬間,她猛烈地掙紮起來,如同受驚的小鹿,立刻跑到了牆角邊,試圖離他遠些。
屋子裡詭異的沉默了起來,傅景然看着她,半晌沒有說話。
白檸微撕開了他們兩人溫情的假象,透出了不堪的内裡。
他伸手拿出一顆糖,塞進了嘴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景然才又開口:“你是傅太太,白家才能享受我給的,你是傅太太,你才能住在這裡,拿傅家的股份,好事總不能給你一個人占了。”
“你說的對,”白檸微深吸了口氣,“那你愛我嗎?”
傅景然沉默地看着她,沒有回答。
即使他不說,白檸微也知道答案,但她懶得追究。
“愛是相互的,所以以後别再和我談感情這種廢話,我們的婚姻不就是一場交易嗎?不正是為了維持體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