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然的臉色一變,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肘:“你說什麼?”
“你耳背嗎?”白檸微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不是都聽到了?”
她掙紮了一下,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
傅景然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他一手按住她的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她。
“你放開我!”
白檸微掙紮,她從來沒見過傅景然露出這種表情,本能的有些害怕。
他們兩個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就這麼松開了自己的手。
白檸微一怔,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
他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看着白檸微:“你忘了嗎?我們是聯姻關系,當初你為了做上傅太太這個位置不是處心積慮嗎?現在不想要了?你覺得可能嗎?”
傅景然的嘴角勾起笑容,像是冷笑。
白檸微愣住了,原來在傅景然眼裡,自己是這種人?
沒有理會她的沉默,傅景然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忘了告訴你,白家完了,開心不開心?”
說完這話,傅景然低低地笑出了聲。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表情,隻能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他。
白檸微覺得自己就像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眼前的人真的是傅景然嗎?
涼意蔓延上心頭,但她還是問道:“你在說什麼?”
傅景然睨着她:“需要我把白家和你做的事情一一細數嗎?趁着奶奶重病,我上大學的間隙,說是為傅家注資,結果是想要吞并,沒有成功就逼着我娶你,你不也是獅子大開口,張嘴就想要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白家人的胃口還真不小。”
白檸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明明是白家幫助了傅家,為什麼到他嘴裡完全反了過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百分之十五是之前白家給傅家的注資,你既然這麼有能耐,就直接買斷吧,按照市場價格來折算成人民币還給白家。”
這些年,除了她父親時不時還會給她發消息詢問近況之外,白檸微幾乎沒有和白家有任何的聯系。
“你說的真對,”傅景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但你一定不知道白宇川欠了多少錢,百分之十五?這些年我填給白家的窟窿早就超過這個數字了!”
“白家和你之間的事情,麻煩你找他們吧,這個不影響我們離婚吧。”
“你好像沒明白我的意思,”傅景然松開她,“不過沒關系,我會讓你松口的。”
說完,他一把抱起了白檸微,不顧她的掙紮扔到了床上。
他們結婚一年,平時見面的機會并不多,但傅景然很喜歡和白檸微在床上的感覺。
白檸微的身體很軟,和他也十分契合。
“你瘋了嗎?我們要離婚了!放開我!”
“要離婚?那不是正說明我們還是合法夫妻嗎?”
白檸微瞪大眼睛看他,完全不明白他的邏輯。
傅景然已經完全褪去了之前僞裝的平和,伸手就抓住她的雙手擡高,固定在頭頂,讓她動彈不得。
他低下頭和她接吻,但白檸微掙紮地厲害,身體不斷扭動想要掙脫,眼淚從眼角落下,滑到了傅景然的臉上。
傅景然像是被燙到一樣,猛然松開了她。
她的眼眶很紅,緊咬着下嘴唇,長長的頭發散落,有一半遮在她的臉上,也擋住了眼角落下的眼淚。
她擡起眼眸看他,眼淚倔強的停留在眼眶,不讓它下墜。
“我再說一遍,你和白家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沒做!”
傅景然聞言,完全沒有任何情緒,看不出信了還是沒信。
他隻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她,半晌,他冷哼了一聲,并沒有再繼續,而是朝着浴室裡走了過去。
白檸微從床上坐起身來,眼淚無聲地落下,但她的眼睛裡還有些茫然。
今晚發生的事情太過于匪夷所思,她完全不能理解。
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床上,房間裡一片黑暗,她沒有開燈。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浴室的門打開,傅景然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本能的蜷縮起來。
傅景然站在床邊,很奇怪,屋子裡明明是一片黑暗,他們兩個卻都能敏銳的察覺對方的位置。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移開腳步,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白檸微抱住被子,房間裡隻剩下了她的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