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很開心,希望你也是
剛到家,許驚筝便收到了這條消息。
她照例沒有回複,進房間洗完澡後躺在床上,腦海中不由得閃過林聽禾的臉。
美好,溫柔,嬌弱。
符合大衆對Omega的所有想象。
可除此之外,許驚筝也敏銳捕捉到某種與之大相徑庭的氣息,那是深藏于乖馴之下的野性和叛逆,并不深厚,但隐約冒頭,讓人偶爾可以覺察到存在。
林聽禾并不如表現得那樣安分,這一點許驚筝後知後覺,卻總是無法嚴苛去審視對方。
和對方有關的一切,她都難以用絕對的冷靜理智去思考和處理。
這天晚上,許驚筝睡得還算不錯,第二天醒來時,她的易感期爆發了。
這是很正常的生理表現,易感期持續的幾天裡,總有那麼一兩天是特别嚴重的,但時機不算巧,這段時間是許驚筝最不能出問題的時期。
房間裡充斥着濃郁厚重的鈴蘭香氣,幾乎要把人溺斃,難以逃脫,哪怕開窗通風也無濟于事,Alpha躺在枕頭上,眉心緊蹙,如深陷噩夢。
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起又暗淡,反反複複,震動聲持續了很久。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才伸出去,握着手機往回,緊接着嘶啞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了,今天我不去公司,你看着安排。”
挂斷電話,許驚筝看了眼時間,上午九點,不早不晚,起來還可以再處理一些公司的事務。
聞到空氣中躁動的信息素氣息後,她煩躁地擰眉抓了抓頭發,然後起身往衛生間走。
孫巧和許梁已經出去了,家裡沒人,許驚筝洗完澡後去門口拿快遞,她房間裡的舒緩劑不多,前幾天已經用光了。
連推了三支舒緩劑,許驚筝才感覺神經和血液的熱度降下來,她這才有心思去想接下來的事情。
今天沒什麼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明天要回老宅參加追悼會,應付家族中的那些親戚。
雖然如今她成了家主,但因為資曆不夠深,其實有不少長輩是不服的,比如許茂許華之流,後者好歹沒在公司對她發難,卻也不會善罷甘休,明天就是個很合适的日子——圍剿她。
許驚筝緩了口氣,腦海中閃過不少想法,最後被一陣頭疼打斷。
她的易感期來得太不是時候,影響她的頭腦不說,難保别人不會趁機對她使什麼手段,将她拖入泥潭。
許驚筝隻能寄希望于舒緩劑起效,明天不要露出破綻。
她坐在床頭,揉了揉太陽穴,不願再去想那些陰謀詭計,拿過平闆,找到紀錄片,發現上一次看還是她回國的時候。
許驚筝抿緊唇線,沒來由感到懊惱和不悅。
對于許氏的家業,她其實有野心,但沒有那麼強烈,孫巧和許梁言傳身教,在她心中種下了向往安逸平淡生活的想法,一直以來都未曾變過。
相比起繼承遺産,她可能更向往外面的世界。
可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她終究還是要困在一方天地,當一隻被囚的鳥。
這樣想着,許驚筝懶懶點開紀錄片,凝視着那些美好的畫面,眼中閃過憧憬和遺憾,沒多久便興緻缺缺關了平闆。
她的手機震動幾下,一串陌生的電話号碼。
許驚筝頓了幾秒,接通:“哪位?”
“今天身體不舒服嗎?”林聽禾的聲音傳過來,“需不需要我去看看你?”
許驚筝不答反問:“為什麼這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