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知道她們已經無法再回到之前相敬如賓的疏遠關系,知道她們重新變得混亂荒唐,知道許驚筝不能再那樣置之不理,所以開始拿喬,試探她的底線。
林聽禾果然是故意的。
空氣似乎凝滞,某種熟悉而陌生的氣味在房間裡顯得更加清晰,仿佛無聲提醒着許驚筝,昨晚她們究竟有多麼荒唐無度。
許驚筝睨着林聽禾,對方的嘴唇很紅,但有些幹涸,确實需要喝點水潤一潤。
她意識到,林聽禾的小心思一點也不少。
對方專門攔下她的車,就是猜到了她沒有那麼鐵石心腸,不會做到完全絕情,所以大膽地博了一次,成王敗寇,是她技不如人,也不夠堅定,所以被人鑽了空子。
許驚筝抿緊唇線,她的手腕有些酸,不過并不礙事,在對方灼灼的目光中,她坐在床邊,水杯微斜,貼在林聽禾的唇邊。
林聽禾絲毫不意外她的妥協,鐵證如山,容不得許驚筝逃避,況且許驚筝的教養實在是太好,從小被父母管得很嚴,是個責任心很強的Alpha。
哪怕這件事并非對方所願,但既然發生了,許驚筝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她。
林聽禾賭赢了。
溫熱的水慢慢湧入口腔,順着喉管往下流,極大程度解決了幹涸與枯敗,滋養了不适的喉嚨,連帶着空空的胃部也有幾分妥帖。
某些時候,林聽禾格外喜歡許驚筝的這種負責。
她彎着眼睛笑了下,擡手搭在許驚筝的手腕,後者沒有躲開。
那隻白皙的手沒有停留,指尖俏皮地撓了撓許驚筝的掌心。
“别鬧,”許驚筝八風不動,“不然灑你一身水。”
事已至此,許驚筝也沒有過多懊惱,畢竟在林聽禾不斷的試探下,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也可以說,她對自己太過了解,清楚在對方面前,無法堅持原則。
林聽禾簡直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Omega,對方與她完全契合,無論哪個方面,都做到了極緻的相匹。
許驚筝栽了也理所應當,再也不會有人比林聽禾更懂她的心思,了解她的本性。
許驚筝沉默着喂水,目光下移,落在林聽禾的身上,看到對方脖頸的微紅,應該是昨晚留下的痕迹。
她已經無法想起掐住那纖細脖頸時,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大概已經被酒精和不悅沖昏頭腦,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
林聽禾的手仍沒有閑着,和她的小指勾在一起,輕輕地摩挲,俏皮又大膽。
許驚筝便又看向她的臉,從那雙眼據中讀到了狡黠和無辜。
是一副很得意的模樣,但不會惹人厭惡,反而覺得好笑和無奈。
許驚筝遲疑片刻,另一隻手握住林聽禾搗亂的手,沒用太大的力氣,但也不容易掙脫。
“聽話,不要亂動。”
她用一種特别而溫情的聲音說,充滿不自在。
林聽禾眼睛彎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