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擲地有聲,魏姬一旁老嬷嬷怒道:“大膽,誰給你的膽子,這般與娘娘說話。”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沈氏就一肚子氣,這魏姬既然讓小徐玉幾歲的六皇子做太子,這是謀權篡位啊,天理不會容的,她不會讓徐家趟渾水。
魏姬眼神制止老嬷嬷。
“老夫人,這可由不得您,您就安心吧,這玉姐兒能做皇後,是多大的福氣,徐家跟着粘福,對于徐家兒郎的仕途大有益處,您别糊塗,再者,您與玉姐兒生母皇後娘娘鬥什麼氣,你就算鬥氣,也不能報複到自家人身上吧。”
這老嬷嬷瞬間接收到魏姬的意思,說道。
“自家人?”沈氏大呵,“老身可不敢與皇後娘娘相稱自家人,折煞老身了,皇後娘娘會吧,不管是扶持六皇子,還是讓玉姐兒進宮都不可能。”
“張媽,送客。”
“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您當真是不起好歹,這兩全其美之事,何須拒絕。”沈氏在魏姬身邊老嬷嬷急促的叫喊聲中回神。
“老身心意已決。”
魏姬并未失魂落魄,走到了壽長院門口,下人早就被沈氏揮退,老嬷嬷道:“娘娘,這沈氏太過迂腐,現下如何做才能讓六皇子多一個籌碼?”
徐保近年來的仕途走的穩打穩算,背後少不了魏姬的幫襯,為的就是今日能得到徐家的支持,讓他的小六登上皇位。
“母後。”徐玉不顧及阿鳳阻攔,一臉焦急走到魏姬身旁。
魏姬不滿看向徐玉這幅風風火火的模樣道:“玉姐兒,你怎麼來了?”
語畢擡袖走來,拉住快要暈倒的徐玉站穩在原地。
金烏西沉、徐家徐玉院内,徐玉跪在地下,椅上的魏姬坐在一旁讓老嬷嬷服侍喝着熱茶。
魏姬身姿挺直,悠閑悠哉,渾身透露的隻有高貴之态。
徐玉擡頭,又道:“母後,您就答應玉兒,玉兒隻想嫁入岑家,不想當皇後。”
無法忍受嫁與不愛之人,不管是太子,還是六皇子,徐玉跪在冰冷地上,她出聲打破令人窒息的氛圍又道:“母後,您能不能答應玉兒”
聽到徐玉快要哭出來的嗓音,魏姬這才施舍了她一眼道:“玉兒,你要知曉,你沒得選,這徐家把你養的還是太過溫吞,不谙世事,岑則有什麼好嫁的,每每進宮,還不是要跪這天下最尊貴之人,跪皇帝,跪皇後。”
“等你做了皇後,他會給你下跪,會為你與你的丈夫守江山,而玉兒你隻需要享受便好,還有什麼不願意的?”
魏姬嗓音雖溫和,可面色實在駭人。
徐玉心顫,不敢再擡頭,卻不得不再次擡頭直視魏姬道:“要是玉兒不願意呢?”嘴裡強硬,心裡卻怕魏姬惱怒。
魏姬聽聞還是一副冷漠臉,倒是老嬷嬷不滿,正要插話,就聽魏姬道。
“不願意,那就不要做我魏姬女兒,本宮再也不會再管你。”老嬷嬷聞聲一怔,遞茶的手微頓,而徐玉更是因驚訝直接叫出了聲。
一個時辰後,魏姬安慰好徐玉,離開徐府。
……
岑則書房,湖松樹下的朽葉上倚着兩隻奴貓,晝夜更替,寒風襲門,它們并不搭理,恬靜而栖。
屋内岑則忍着殺意,泡在冰水裡。刺骨的感覺未滲入内裡使得減輕分毫,眉宇戾氣疊加,不等又一輪發作,阆外傳進侍女聲。
“将軍,太子求見。”
岑則随意披上袖衫,傳:“進。”
太子捏着頭骨太穴,坐于榻面:“朝中扶持六弟大有人在,魏姬假傳聖旨,父皇傳位小六,支持孤的柳太傅今日一直據理力争,可連魏姬面都未見到。”
“所以太子要我如何做?”
周跖聞之擡起頭來,眼眸中的陰郁消散了一些。
“魏姬氣候不大,孤與你托底,早年孤一直韬光養晦,朝中支持孤的大有人在,他們都在等孤命令,孤意,不可再與魏姬耗下去,有個由頭,一舉拿下魏姬與小六。”
“太子,可拿到了魏姬殺害陛下的證據?”岑則斂眉道。
“未。”
“可孤已經派人去杭州府調查魏姬早年間鑄造□□一事,此事也隻是有個懷疑,并未有确切證據。”
“隻徐姑娘所言,徐家與魏姬有私密,可徐玉一人不夠,徐玉是魏姬進宮前的子嗣,并不能構成混淆皇家子嗣的罪名。”
“孤的意思,直接起兵拿下魏姬,殺了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