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來橫禍小石子把梨花院門口三人吓到,徐藜對着四處張望,最後視線定在一處,對欲要上前查看的徐穆望道:“兄長你快回去吧,太晚了,我無事,還有一月我們便會大婚在此之前還是不要被人抓了把柄。”
她話落,徐穆望明顯也想到了近來越發嚣張氣焰的徐玉,便點頭應下。
徐穆望離開後,徐藜松了氣,今日發生太多事情了,而且她熱症并未好全,後頸又酥酥麻麻泛痛,她身心疲憊,隻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這般想着,她便加快腳步,蜜桃為她打開房門,徐藜剛坐下,就被床榻邊站着的黑影吓到失聲,蜜桃關門轉頭:“啊。”聲線不穩,更是吓到顫抖。
蜜桃開口大喊就要叫人,被速度極快來到她身後的黑影點了穴位,瞬間無法出聲,抖擻着身子跌倒在地。
屋内隐隐綽綽燭火照出來人模樣,徐藜這才看清來人。
岑則!
她心髒狂跳,在他一把抓住她手腕來回摩挲時,不知他要做甚,光圈中心的姑娘一動都不敢動。
地下的蜜桃,也認出來人,扶着腰起身,護主心切就要上前制止岑則動作,卻被一個冰冷眼神吓住,這讓蜜桃背脊霎時寒冷,滞留原地。
岑則手掌緩緩松開她,徐藜後退一步,腳步踉跄,岑則呵斥:“還不滾出去。”
蜜桃虎軀一震,害怕看向一旁臉色煞白的徐藜,岑則則是斂眉移步從架子上取來女子香氣萦繞帕子,一擡頭,見該出去之人還愣愣杵在那,又低聲說道:“滾出去。”
這下蜜桃更是淚眼朦胧盯着徐藜,徐藜手指蜷縮緊握,穩了穩心态,對着蜜桃道:“無事,你先出去,幫我盯着外面,我不叫你你不許進來。”
主仆多年默契,蜜桃早就視徐藜所言為主,聽話出去。
岑則這才又走上前,一把拉過徐藜手臂,用帕子一根根擦拭着她纖細白嫩手指,明明他的動作如此溫柔,可徐藜卻越來越怕,他渾身散發着戾氣,隔着黑夜都如此清晰。
十根手指被常年帶兵打仗之人磨得通紅,受不了此等力氣之人,徐藜掙紮着想要收回手指頭,卻被男人用力捏住,他更是口氣不善道:“别動,再動給你一根一根砍了,也好過你用這雙手去勾搭别人。”
徐藜一直忍着是為了不激怒他,可他這話什麼意思,她瞬間聯想到剛剛在院外被石子砸傷痛處一事,想必便是他的手筆。
她與兄長拉扯被他看到了?
可是看到就看到,為何要這般?
徐藜甩開他的桎梏垂下手臂,擡眼怒瞪他:“将軍這是在做甚?”
“擦拭髒東西。”
徐藜聞言一怔,瘋子,瘋了吧。
那有髒東西,他是說她手指髒嗎,徐藜不欲與他周旋,淡淡道:“無事,請将軍離開,男子怎可随意進姑娘閨房。”
不知這句話哪一個字刺激到了面前男人,他一手捉住她的手臂,拉她近身,又開始擦拭她的兩個手腕處。
等徐藜掙紮到渾身冒冷汗,他才有停下勢頭,一朝松手,她擡手就是一個巴掌揮到他堅硬臉頰處。
“呵。”徐藜手臂陣陣發麻,後腳跟直往後退,岑則看着她的動作,冷笑出聲。
他突然狠戾擒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靠近他的胸膛,徐藜聽到了他的心跳,劇烈鼓點敲打着她的耳膜,她感覺她快要聾在當場。
他一下一下摩挲着她細嫩皮肉,另一隻手握着她的後腰,呈一個囚梏姿勢。
“你到底要做甚?”徐藜口齒不清,雙眸怒火快要噴湧而出,逼問他。
岑則用那深情眸色描繪她輪廓許久許久,直到徐藜快要奔潰,他才舍得開口,湊近她耳廓冷冷道:“當然是來睡你的。”
“不然你覺得我很閑?”
徐藜聽聞呆滞片刻,瞬間像炸了毛的狸貓,伸出利爪刺向他脖頸,岑則也怒了,一個不留神被她撓破了脖子,劃出一道血痕。
岑則笑了笑,笑的陰森,如她所願松開手,徐藜重力不穩跌倒在地,屁股疼到淚珠瞬間止不住流向地面,衣襟更是沾濕。
她倔強擡頭,一字一句,口齒恢複清晰,瞪他:“請将軍離開,你想睡女子,自有人前仆後繼,我不願意,你走。”
岑則被她折副貞潔模樣深深刺痛,雙眼霎時有紅血絲冒頭,緩緩蹲在她面前。
看着她淚眼摩挲,面帶笑意,嘴角上揚,眸子卻蘊含無限冷意,喃喃道:“有你這個已經失了清白之人在這裡,我為何去禍害其他良家姑娘,便是那青樓妓子它也有清風之輩,你又不需要花銀子,身材嗎,還這般對我胃口,不來找你徐三姑娘,那要找誰?”
徐藜頭腦霎時不再運轉,她不止臉頰大白,她渾身都失了血色,眸中光彩不再。
為何所有人都來告訴她,她昨日失了清白,為何所有人都來刺痛她,到底為何,又不是她的錯。
岑則語畢一隻手心早就緊緊握住,他來徐家本是想着他既然已經奪去她的清白,定要與她結親,八擡大轎娶她進岑家門。
他雖然對她感情不深,可她也是唯一一個讓他感到有點趣味的女子,他不想松手,反正他早晚都要娶妻生子,何不娶她,至少她行為舉止頗為大膽,不似其他世家貴女般無趣的緊。
在聽到她被魏家人綁走,他除了怒火之外隻剩心疼,怕她等不到他自戕,而她卻是如他所想,欲要跳樓自殺,鬼知道他在看到她那害怕走投無路模樣時心髒有多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