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觀古木雅魅惑人心的模樣,面露不屑,徐藜卻大大方方回禮:“古姑娘,我是徐藜。”
古木雅笑問:“你們是岑将軍的妹妹?不對,你們不姓岑,姓徐,或許是将軍的表妹?”
徐玉郎聲制止,“我們是中允府的姑娘,你又是岑将軍的誰?”徐玉是真的不屑,一介女醫,哪裡來的底氣。
古木雅媚眼微頓,察覺到徐玉對她的敵意,便轉頭看向站在一旁腰背挺直的徐藜。
古木雅上前拉住徐藜胳膊道:“我十六,二月二十的生辰,不知姑娘生辰在何時?”
徐藜會意,想要掙開木雅的手臂但無果,隻能道:“我也十六,十一月十五。”
古木雅一聽樂了,天真肆意笑着打趣徐藜,道:“我比你大,那你以後可要叫我古姐姐。”
徐藜有些讪讪,真是個自來熟的姑娘。
岑則在一旁無奈道:“木雅,快來給我上藥。”他的語氣裡充滿熟溺。
古木雅朝岑則調皮一笑,這才松開徐藜,離開前還轉頭挑釁對着徐玉翻了個白眼。
徐玉氣瘋了快要,但她好歹是京城貴女,無法真的學古木雅這般肆意張揚還一個白眼回去。
徐藜在一旁看的好笑,如果能聽到徐玉心聲,怕是要忍不住也翻個白眼給她。
她想到徐玉對待甯安公主恭恭敬敬的态度,在結合對古木雅的态度,徐藜無語又得出一個事實:徐玉欺軟怕硬。
古木雅站在床旁,看着岑則後背,做着鬼臉。
徐藜實在不想多看岑則與古木雅之間,旁若無人的親密舉動。
徐藜道:“岑将軍,你好生養傷,藜兒先告退了。”
岑則轉頭,面色、眸色早已恢複正常,變得冷寂、冷漠。
“也罷,你和徐二姑娘就住在将軍府,明日一早就讓階予送你們出涼州府。”
他語畢就轉了頭,階予示意,請徐藜與徐玉出去休憩。
徐藜不回答,不應下也不反駁。
她面色倒是一直維持着三分笑意,七分心疼,隻不過轉頭後霎時變得冷漠,往常波光粼粼的眸色越來越冷,仿佛淬了冰,幹燥到裂口的雙手也緊緊握住,手心裡的帕子被她捏到變形。
徐藜頗為惱怒,她本該死皮賴臉賴在岑則身旁,親力親為伺候在他床邊,這般才能讓他生出對她的憐惜或者愛慕?
卻因為一個古木雅,徹底打破了她的計劃。
徐藜皺眉快步走到門前,指尖就要輕觸門框,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聲,她腳步微頓,片刻後,正要打開門扉,剛要傾身,又聽到:“徐玉姑娘請留步。”
跟在徐藜身後的徐玉心不在焉,聽到有人叫他,霎時回神,轉頭道:“好的,岑将軍,玉兒留下。”
徐藜啪的頗為用力關閉門扉,不再回頭大步離去。
岑則看着徐藜背影消失不見,喉嚨再也止不住,開始劇烈震蕩。
古木雅輕柔拍着岑則後背道:“快躺下,阿爺說了,您不能受寒。”
這邊徐藜才不想知曉岑則獨獨叫住徐玉所為何時,她氣憤跟着階予來到一間空屋前。
徐藜打開門,鋪面而來的冷氣直鑽她的心肺,擡眼望去,屋内光線晦暗不明,灰塵萦繞,這般如何睡人。
階予也看到了,正要帶她去别處,就見徐藜轉頭擦拭着手指上的灰塵,道:“多謝岑将軍好意,我觀這府邸清清冷冷,也沒個侍女,将軍又在養病,藜兒就不多做打擾了。”
語畢擡腿就走,階予想要制止,就見前面的姑娘停頓一下,又道:“将軍府不遠處有個客棧,我去哪裡住便可,階侍衛回去吧,不必再跟。”
階予聽她這般說,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徐藜姑娘倒是比徐玉姑娘明事理一些。
階予口氣好了一些,道:“姑娘多加小心。”
徐藜點頭,獨自離去。
階予看着她孤寂的背影,想着要快些回去告訴都督讓徐二姑娘去陪徐三姑娘會好些,這般她們也有個照應。
階予幾步就到了岑則屋外,他擡手敲門進去,就見徐府二姑娘跪在地下抽噎,階予怔住,倒是忘了要對岑則說什麼。
階予擔心問岑則:“都督,這是?”
岑則坐在床邊,目光盯着一臉茫然的階予,深色的眸子裡滿是探究。
階予吃了一驚,跪下低頭道:“階予做錯了何事,望都督明示。”
岑則聽聞沒有緩聲,更加淡漠道:“你可知,你每日陪徐二姑娘抓來的補藥與古醫師所開之藥相克。”
岑則話音落下,階予後背就冒出冷汗,難怪都督的病情一直不見好轉,他垂下頭顱道:“都督責罰,是階予之過。”
岑則歎氣道:“罰你三月俸祿,十大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