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後,陸銘星立刻聞到一股淡雅清爽的茉莉香氣。
“哇,好香啊。”
“你不怕是鬼灑的迷魂香嗎?”
姜梵語說話的語氣有點生硬,但陸銘星并沒在意。
他雙眼放光地把屋裡清一色的木制家具挨個欣賞了一遍,發自内心的贊歎道:“古樸雅緻,美,真美!”
不過這也是實話,雖然這屋裡放的都是些老式家具,但放在桌面或矮櫃上的小植物配色卻很巧妙,在它們映襯下,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竟沒有半點老氣過時的味道。
姜梵語沒有留意這些裝潢,開了一天的車,他實在有些累了,繞過自言自語的陸銘星,便直接躺倒在了房間中央的雙人床上。
姜梵語倒下時的動靜不小,可惜這也沒能讓陸銘星閉嘴,他依然在一個勁兒地誇獎蘭馨,說她長得漂亮,心思細膩,眼光獨到等等等等……
“你念得不累嗎,要不你去廚房幫她做飯吧。”
被念叨得有些煩躁了,姜梵語忍不住沖陸銘星呵到。
陸銘星:“……”
這下,陸銘星總算聽出些不對勁了。
他坐到床邊弱弱地問道:“你不會又吃醋了吧?大哥,那可是老闆娘,女的!”
姜梵語沒有回應。
“喂,不會吧,你真的吃醋啦?”
還是一陣沉默。
剛準備不識相地問第三遍,陸銘星的手腕就被姜梵語用力一拽。
一個翻滾,陸銘星被姜梵語壓到了身下。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醜特笨特俗氣,所有不如她漂亮不如她細膩也不如她獨到?!”
“哈?”陸銘星一臉無辜,“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而且你跟一個女人争風吃醋做什麼?别無理取鬧了……”
大多數情況下,即使是陸銘星把姜梵語惹生氣了,但隻要陸銘星一委屈或者一撒嬌,姜梵語就會是非不分、對錯不論地讓着他。
可今天不同,一整天的開車趕路讓姜梵語心煩氣躁。好不容易到了客棧可以休息了,陸銘星又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
這時再聽到陸銘星說他在無理取鬧,好家夥,姜梵語瞬間就炸了!
他一個翻身下床,一腳踹開行李箱對陸銘星吼道:“好!我無理取鬧,我無聊!那你去找不無理取鬧的人吧,别擱這兒找不痛快!”
沒想到姜梵語會真的跟自己發火,陸銘星也立刻火冒三丈:“你吃炸藥了還是怎麼的!你明明知道我對女人沒興趣的,你幹嘛還……”
“我管你有沒有意思,我不想聽你解釋!”
“神經病啊!莫名其妙!那行,我不在這兒礙您的眼了,您就自個兒好好待着吧!”
看姜梵語軟硬不吃,陸銘星也不想跟他廢話,站起身作勢就要往門外沖。
可他剛跨出一隻腳還沒來得及邁第二步,唰的一下,他看到紙糊的窗戶外面飄過了一個人影。
“我靠!那是什麼?!”
陸銘星秒慫,聲音也從憤怒變成了害怕,上一秒那絕不認輸的氣勢瞬間不見蹤迹。
姜梵語還在氣頭上,以為陸銘星又要耍花招,背對着他沒有出聲。
陸銘星咽了下口水,退到姜梵語身邊,拉着姜梵語的手顫顫巍巍地說:“外面,有個鬼影飄過去了。”
姜梵語還是不搭理他。
陸銘星舔舔嘴唇,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了,狗皮膏藥般的貼上姜梵語說,“我不騙你,我真的看見了。”
斜眼瞥一下陸銘星,姜梵語發現陸銘星的臉色似乎真不大好看。
他語氣生硬的問道:“你看到什麼了,臉這麼白?”
陸銘星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窗戶說:“我看見一個東西從窗外飄了過去。”
姜梵語将信将疑地轉身看了一眼窗戶。
令人汗毛倒立的是,就在姜梵語的目光剛落到窗戶上的一瞬間,窗外果真出現了一個緩緩走過的人影。
“看吧看吧,我沒騙你吧!”陸銘星吓得立刻抱緊了姜梵語。
可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了哒哒哒的敲門聲,接着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說:“老闆娘說可以吃飯啦。你們吵那麼大聲幹嘛,這裡不是無人之境好嗎?!”
原來是老煙鬼,虛驚一場……
姜梵語抽身走到門口,打開門時,老煙鬼和姜無語已朝蘭馨走過去了。
蘭馨站在走廊邊,兩隻手輕輕地搭在身前,看到客人走近便笑迎道:“飯菜都已經端上桌了,今天太晚了,沒來得及給你們準備新鮮米飯,我把中午剩下的一點白飯煮成了瘦肉粥,隻能委屈你們一頓了。”
老煙鬼自然是客氣地對蘭馨說他們不會介意,便拉着姜無語、跟着蘭馨就進了飯廳。
“外面什麼也沒有,吃飯吧。”姜梵語說。
陸銘星畏畏縮縮地跟在姜梵語身後來到飯廳,與老煙鬼相對而坐。
“哇,這麼一會兒就做了這麼多道菜啊,真厲害!”
一看到美食佳肴,陸銘星又來勁了。
“好吃。”姜無語将兩雙筷子遞給陸銘星說。
難得的是,姜梵語竟主動坐到了靠近老煙鬼的一邊。
接過姜無語遞過來的筷子,姜梵語還不忘陰陽怪氣地說一句:“肯定好吃啊,傾國傾城、秀外慧中嘛。”
這是剛才在房間裡,陸銘星誇獎蘭馨時用的詞彙,這會兒聽姜梵語這麼冷冽怪異地說出口,陸銘星的臉立馬紅了半截。
“你這唱戲呢,”老煙鬼夾起一塊大肉放進嘴裡,“剛進來的時候臉色還是白的,這怎麼突然間就又紅潤了。”
陸銘星翻起白眼,“與你無關。哦,對了,你剛剛在房間裡有沒有看見什麼東西從窗外飄過去啊?”
“有啊。”老煙鬼喝下一口粥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