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開老煙鬼,笑着看向陸銘星。
“讓開。“先生冷冷地命令到。
陸銘星不動,先生又說了一遍:“讓開!”
陸銘星還是不動。
“你!”
先生揚起的巴掌剛要落下,姜無語就擡手擋住了陸銘星的側臉,同時還沖先生吼出了兩個字:“住手!”
“呵。”先生冷笑收手。
不過,先生會停手并不是因為姜無語的那聲呵斥,而是他看到姜無語的手指上戴着那枚獸骨戒指。
“星崽,這是怎麼回事?”先生指着姜無語的手問。
老煙鬼躊躇不語,盡管那枚戒指看上去十分普通,但無論他怎麼狡辯,都無法騙過先生,因為那枚獸骨戒指是先生親自教他制作的,原材料也是先生指導着他從野獸身體裡取出來的。
那是先生第一次訓練老煙鬼如何對抗野獸,也是老煙鬼第一次成功徒手斬殺了一隻野獸。
先生說那枚戒指意義重大,它代表着任人欺負的小屁孩已然死亡,重新站起來的是一隻睚眦必報的兇獸。
“我要再問一遍,你才肯說嗎?”
問話間,先生沖老煙鬼勾了勾唇角,但誰也不确定,先生是不是在笑。
“我……”
老煙鬼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令先生滿意的答案。
“你現在可真不得了了,竟然……”
“偷的,我。”
打斷先生說話的是姜無語,他甚至繞開陸銘星,直接走到了先生面前。
“你說什麼?”
先生不是沒聽清,隻是沒有聽懂。
姜無語張開五指,把戒指展示給先生說:“這個,偷的。”
老煙鬼沒想到姜無語會這麼說,他想要替他澄清,卻被姜無語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你喜歡他?”
先生問的直白,顯然那個“他”指的是老煙鬼。
“不喜歡,才偷。”
“什麼意思?”
姜無語揚起下巴,把脖子上那道疤痕亮了出來。
他指着疤痕對先生說:“他傷,我偷,報複。”
先生還是不懂。
“他是說,你的人傷了他,他就偷了戒指,想要報複你的人。”陸銘星幫忙解釋到。
先生看向老煙鬼:“真的?”
老煙鬼怔愣兩秒,點了點頭。
先生再次将目光落到姜無語身上,“這麼說,你們的确不是第一來這邊了?那我又想到一個新的問題,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聽到這個問題,陸銘星和姜無語都沒有慌,隻有老煙鬼身軀一震,默默地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姜梵語。
陸銘星扭了扭脖子,還用力地伸展了一下兩條胳膊。
他故作輕松地說:“你早問這個問題不就好了,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你想知道就開口問我,你問我,我就會告訴你。”
姜無語和老煙鬼不知道陸銘星葫蘆裡買的什麼藥,難道他真要出賣姜梵語,把那個天大的秘密說出來?
“好,那我問你,你們是怎麼過來這邊的?說說看。”先生配合地重複了一遍剛剛那個問題。
陸銘星看一眼姜梵語,确定姜梵語手臂被衣袖遮着且沒有浸出血後,他才故作神秘地湊到先生跟前,壓低了聲音說:“因為我有跨界之血 。”
“什麼?”
老煙鬼和姜無語驚了,他們沒料到陸銘星會這樣說。
尤其是姜無語,他對跨界之血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知道陸銘星這麼做無疑是在引火燒身。
“你能說的更清楚一點嗎?”
相比于那兩個人,先生顯得非常淡定,就好像他剛聽了一個無關痛癢的笑話。
“這不好理解嗎?”陸銘星聳聳肩,“我和我朋友能來這邊,就是因為我的血是鑰匙,能夠開啟連接兩個空間的通道。”
“哦?”先生似乎并不相信。
陸銘星又道:“不久前,我和我朋友無意間通過我的血跨界到了這邊,然後遇到了姜梵語,又認識了老煙鬼。
“從姜梵語那裡得知,老煙鬼一直在監視他,說是和一個神秘組織有關。我猜,這個組織的老大應該就是你吧?”
先生笑而不語。
陸銘星也不糾結,他繼續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想從姜梵語身上得到什麼,但既然我和他在一起了,那我就要盡可能地讓他遠離危險,所以我把他帶走了。
“可是,姜梵語在那邊待不了太久,而且我的血在作為鑰匙這件事上時靈時不靈的,所以我怕他直接死在我們那邊,就帶他回來了。”
“老煙鬼?”先生不知道陸銘星說的這個人是誰。
陸銘星指着先生身後的人說:“就是他,我的二重身。”
“呵。”先生好像不大喜歡這個綽号,他冷哼一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姜梵語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你沒有及時送他回來?”
“對啊,我說了,我的血總愛抽瘋,動不動就罷工。”
先生瞅一眼姜梵語,看他到死不活的癱在沙發上,倒恰好印證了陸銘星的這番話。
想了一會兒,先生又問道:“關于我們這個空間,你都知道些什麼?”
陸銘星抓抓腦袋,像在回憶。
“我們死了你們就會死,觸碰禁忌條件也會死,還有……你們想要獲得永生。差不多就這些吧。”
“知道得挺全面。既然如此,你們又為什麼會配合星崽,幫他完成任務?你們就不怕我們去了你們那邊……屠城?”
——我當然怕!還不是姜梵語非要答應老煙鬼,我有什麼辦法?!
“不怕。”陸銘星心口不一的答道:“大不了我把自己的血放幹沖進馬桶裡,一了百了,你們不就去不了那邊了嗎?”
“威脅我?”先生聽得明白。
“不敢不敢,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想交換什麼,直說。”
相比于拐彎抹角,先生倒更喜歡陸銘星這樣直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