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先生不在基地好好待着,竟會來這兒。”
看到老煙鬼一副毫不熱情的模樣,先生冷峻的臉上反而露出一抹笑意。
“許久不見你回基地,所以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麼盡忠職守,竟站在這冷風中監視他。”
老煙鬼滅掉手中的煙,轉身問道:“先生親自出門,究竟有何貴幹?”
先生依舊保持着微笑,柔聲詢問:“符文螺到手了嗎?”
“沒有。”老煙鬼幹脆地答到。
“那為什麼要滅了賈乙?”
先生問的漫不經心,老煙鬼也裝傻充愣道:“賈乙?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先生不急不緩地背起雙手,輕輕擡眸,看向姜梵語家。
“監視得這麼認真,你為什麼沒有發現,姜梵語身邊來了一個那邊的人?”
老煙鬼微怔,沒有說話。
——看來,還是讓賈乙搶先了一步。
“傳回消息的不是賈乙。”
先生似乎能看透老煙鬼的心,他輕聲說到:“既然都做了,為何不做的幹淨點兒,居然還留下兩個人通風報信。”
先生這話像是一種責怪,更像是一種提醒。
收回目光,先生再次看向老煙鬼,“不過你不用擔心,那兩個沒用的東西,我已經親自讓他們消失了,我是說,永遠的消失了。”
“什麼?你怎麼……”老煙鬼驚疑。
“我怎麼可以殺人?呵呵……我可是你們的先生,沒有點兒特權怎麼能管好這麼大一個組織。”
先生擁有很多特權,老煙鬼當然知道,但殺人者死,這是這個空間的自然法則,怎麼能被特權取締?
先生慢悠悠地伸出一隻手,展示出一個小瓶子給老煙鬼看。
老煙鬼斜眼盯着那隻小瓶子,裡面似乎是某種液體,很少,隻有幾毫升的樣子。
老煙鬼疑惑的蹙起眉頭,他不明白這東西和殺人有什麼關系。
“這可是好東西。”先生一臉醉人的壞笑,“有了它,動手前喝上一瓶,誰去誰留,就由我不由天了。”
見老煙鬼不說話,先生接着道:“這是組織很早就研制成功的藥劑之一,專破殺人者死的傳說,懂了嗎?”
原來如此,老煙鬼無聲地笑笑。
基地的實驗室每天都在研制着各種藥劑,很多藥劑研制出來後是專供先生使用的,這也是先生獲得各種特權的重要途徑。
所謂的特權,自然是指先生可以擁有,而普通人一輩子也不能擁有的特殊能力,包括老煙鬼同樣沒有。
“所以,符文螺對組織很重要,因為有了它我們才能完成新的藥劑。有了藥劑,我們才能破了跨界不回必死無疑的傳說,從而……實現永生。”
這一點老煙鬼當然知道,隻是那符文螺,确實已經沒了。
那天在度假村被賈乙刺傷,他體力不支暈過去的時候,養殖箱從手中滑落掉到地上,直接摔得粉碎。所以那對符文螺早就不知道爬到什麼地方去了,盡管老煙鬼已經努力尋找過了。
看老煙鬼沉默不語,先生收起嘴角的笑意,沉下了臉。
下一秒,先生死死地捏住老煙鬼的臉、強迫老煙鬼看向他。
接着,他伏到老煙鬼耳邊低聲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管你是否自願,你都必須幫我完成永生大計。符文螺我必須得到!
“不過現在,你得跟我一起上樓,我們要先解決一下姜梵語的問題!”
說完,他狠狠甩開老煙鬼的下巴,改而扼住老煙鬼的手腕,将老煙鬼拖上了公寓十八樓。
【陸銘星家】
陸銘星和姜無語手持“防身武器”,蹑手蹑腳地走到客廳一側的玻璃門邊。
他們以淡藍色的窗簾做掩護,準備一不做二不休,現場抓賊。
将手放到門把手上做好準備,陸銘星沖姜無語眨了眨眼睛。
——準備好了嗎?
姜無語比出一個OK的手勢,順便用手指開始倒數。
三……
二……
一……
哐當——
玻璃門被撞得險些碎掉!
啪——
陶瓷擺件脆生生地落地,化成了渣!
“别動!”
沖出來的兩個莽撞人差點兒被對方絆倒!
“阿星……”
一聲輕呼,陸銘星和姜無語直接愣住!
“姜梵語!”/“我自己!”
很好,默契的兩兄弟異口卻不同聲地喊道!
好在,雖然稱呼不同,但他倆看到的的确是同一個人。
沒錯,出現在陸銘星家陽台的人就是姜無語的二重身……姜梵語。
可臉色慘白的姜梵語看上去就像一朵枯萎的花,仿佛隻需一陣輕風就能将他吹散。
“真的是你,姜梵語!”
确定自己沒有産幻後,陸銘星狠狠地抱住了眼前這個氣若遊絲的男人。
這是他回來以後,第一次如此直接地對自己坦白,他真的很想姜梵語,盡管于他而言,他才離開對方沒有多久。
兩個空間的時間差異總是對陸銘星格外寬容、對姜梵語異常殘忍。
在姜梵語的世界裡,他已經和陸銘星分離太久太久了。
“阿星。”
這兩個字仿佛耗盡了姜梵語的所有力氣。
加上懷中的陸銘星正在嚎啕大哭,簡直快要把姜梵語給震碎了。
“嗚嗚……你怎麼來了,我以為我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嗚嗚……”
愣在一旁的姜無語從未見過這樣的陸銘星,别說哭了,他陸二公子什麼時候在人前示弱過。
“陸無心。”姜無語試着扯了扯陸銘星的衣袖,喃喃道:“我們,一樣。”
姜無語這是在告訴陸銘星,他和姜梵語長得一模一樣,就算姜梵語不來這兒,也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這張臉了。
“一樣個屁!你們才不一樣,哪兒都不一樣!誰都和他不一樣!嗚嗚……”
聽陸銘星這樣說,姜梵語心裡暖暖的,他終于是陸銘星的獨一無二了。
但盡管如此,姜梵語那雙失了往日銳利的眸子還是逐漸黯淡下去,他實在是撐不住了。
“嗚嗚嗚……”
陸銘星還緊緊地抱着姜梵語,哇哇哇地哭個不停。
“流血,暈了。”姜無語弱弱地提醒到。
大概是他說話的聲音真的太小了,陸銘星毫無反應,繼續大哭。
姜無語扶額。
——我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再這樣哭下去,他剛剛說的“以為”就要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