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我給你準備的小禮物,祝賀你重獲健康。”
“還有禮物,是什麼?”
看到那個綁着淡紫色綢帶的小禮盒,陸銘星眼睛一亮。
他放下蘋果,将盒子拿在手中翻來覆去地看了看。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姜梵語故作神秘。
“好!”
陸銘星小心謹慎地拆開禮盒。
“這,是個小人兒,樂高拼的?”
仔細端詳了一下小人兒的眉眼,陸銘星覺得有些眼熟。
“這是你嗎?還挺有意思的!”
姜梵語沒答話,他靜靜地站在一旁,将陸銘星看到小人兒後所表現出來的每一種情緒盡收眼底。
意外、喜歡、滿意……可是,偏偏沒有失望。
“你為什麼沒有對這個禮物感到失望?”姜梵語直接問道。
“失望?我為什麼要失望?”
“因為……這是你送給我的啊。收到自己送出去的禮物,當然會感到失望。”
笑容僵在嘴角,陸銘星微擡眼眸,但沒有看向姜梵語。
“你知道嗎,你是騙不了我的,老、煙、鬼。”
姜梵語背起雙手,半伏下身子,言語間充滿了嘲弄的意味。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半低着頭的陸銘星回了回神,開始把玩起手中的樂高小人兒。
姜梵語也不着急,拿過自己的手機,點開了兩段錄像,那是他在度假村的監控室裡調取的。
姜梵語把手機放到陸銘星面前說:“出事那天,這個穿迷彩服的男人進來後,就沒有人從這棟别墅裡出去過。請問,你口中的老煙鬼是從哪兒出去追歹徒的?”
無人回答。
姜梵語又問:“另外,這個男人确實還有兩個同夥,但出事的時候,那兩個人就躲在這棟别墅外面,那老煙鬼是去追誰了呢?”
見對方還是不說話,姜梵語拿回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老煙鬼的電話。
熟悉的旋律在沙發一角響起,拿着樂高小人兒的陸銘星卻沒有理睬。
姜梵語念出了一連串數字,然後問道:“這個号碼是你的吧?可奇怪的是,我這裡顯示的姓名是‘監視者’。”
——監視者?
始終一言不發的陸銘星似乎覺得這個稱呼很好笑,不由地哼笑了一聲。
姜梵語也不管他,繼續剖析着他認定的真相。
“你真的以為你比照着阿星換了妝發,克隆了他的手機,甚至試圖用他的香水味來掩蓋你身上的煙味,就可以以假亂真了嗎
“如果以後你還想用他的身份來騙人,最好把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都處理幹淨,包括那把不屬于阿星的吉普車鑰匙。”
說到此處,姜梵語毫不客氣地搶過樂高小人兒吹了吹,确保小人兒一塵不染後,他把小人兒裝回了玻璃瓶。
“不過我剛剛說的那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真正的阿星是不會有生命值這種專屬于二重身的東西的,更不可能不認識這個小人兒!除此之外……”
姜梵語頓了頓,又道:“除此之外,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他會受傷更會死亡。如果他像你那樣流那麼多血,應該早就沒命了。”
言盡于此,更多的細節姜梵語沒再提及。
“很好,很精彩的論證,不愧是寫偵探小說的作家。”
坐在沙發上的陸銘星、也就是老煙鬼鼓掌贊許到。
事實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狡辯的了。
【某秘密基地】
“先生,我已經反複确認過了,這段語音确實是賈乙本人的聲音,沒有任何剪輯造假的痕迹!”賈甲義憤填膺的說。
原木色的辦公桌上,哒哒哒的指尖敲擊聲一直持續着,無論賈甲多麼憤怒,先生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你是想說,星崽向組織隐瞞了那個人存在?”
“難道不是嗎,先生?”
今日,賈甲同先生說話時少了幾分恭順,但先生似乎并不在意。
“你是在告密,還是在揭發?”
“這。”
賈甲不明白兩者之間的區别,不過他也不想明白,此時此刻他隻想讓先生知道,陸銘星是個叛徒,他應該受到懲罰。
“先生,賈乙說了,是陸銘星主動邀請他見面的,他怕有詐,才提前把消息傳給了我。所以賈乙所言一定都是真的!”
“是嗎?”
先生停下指尖的敲擊動作,假意思考了一會兒。
“對了賈甲,我記得你跟我說,你派賈乙出去是去确定純黃白鬼冠的下落的,他和星崽的行動方向并不一樣,他倆又為什麼會碰面呢?”
“這……”賈甲一時語塞。
“還有,你口口聲聲說,賈乙失蹤是那兩個小卒傳回的消息。可你明明知道,組織最底層的無名小卒既無權使用高層通訊系統,也無權越級向你傳達情報,那你手中的那段語音……”
“先生!”
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昂,賈甲又恢複了往日模樣。
他顫顫巍巍地說:“事,事發突然,賈乙也是擔心見到陸銘星會橫生變故,所以才授權那兩個小卒代為傳信。所以……”
“所以!”先生忽而正身,用力一拍桌子道:“所以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和賈乙的陰謀!針對星崽的陰謀!”
“先生!”賈甲猝地跪倒在地。
“滾出去!”
先生将辦公桌上的黑色U盤狠狠地砸向賈甲,他全身上下都散發着充滿攻擊性的氣息。
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與先生争論。賈甲爬過去撿起U盤,躬身退出了辦公室。
沒有了礙眼的賈甲,先生緩緩地呼出一口長氣,好像要将心中的憤怒全部歎出體外。
他微閉了一下眼睛,站直身子,又整理了一下因為動怒而起了一些褶皺的上衣。
——小家夥,你究竟想幹什麼?
心念轉動,先生的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意。
——哼,無論你想幹什麼,你都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