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老煙鬼又開始惦記起櫃子裡的符文螺。
忙活了一天,這符文螺終究還是沒有到手,他有點着急了。
陸銘星早就忘了這茬,一心隻想着事情既已處理完畢,他們也該告辭離開了。
“這麼快就要走?再過一會兒天都該黑了。小哥哥,你們還是在這兒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雖然心裡挂念着父親,但有阿憶守着,官俊禾想自己再耽誤一宿也沒什麼問題。
可向來不跟誰客氣的陸銘星,這回卻拒絕得幹脆利落:“不用了不用了,官公子還得趕去醫院吧,我們就不耽誤官公子辦正事了。”
“不耽誤。”
官俊禾把陸銘星拉到客廳,摁坐到沙發上。
“再說了,我之前答應了要送給小哥哥一對符文螺,這禮物還沒準備好呢,怎麼你也得給我點兒時間打包禮物吧。”
“啊……你還記着這事呢?!”
經官俊禾提醒,陸銘星不僅想起了送螺的事,還想起了官俊禾說的“愛屋及烏”。
就那兩隻又軟又黏的小鼻屎,如果要陸銘星出賣自己來換,那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的。
官俊禾坐到陸銘星身邊,倒了一杯水塞到陸銘星手裡。
“小哥哥别誤會,我現在送螺沒别的意思,隻是為了感謝你幫我找到了父親被害的真相。”
——可我要那螺來幹什麼呢?還有毒……
陸銘星還想推辭,老煙鬼卻迫不及待地插話道:“既然官公子願意慷慨割愛,那你就别再拒絕了,駁了官公子的面子可不好。”
雖然不想順了老煙鬼的意,但他又覺得老煙鬼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那……好吧,那就多謝官公子了。”
看陸銘星答應了自己,一高興,官俊禾又恢複了嬌柔的做派。
“太好啦,那我現在就去騰個小的養殖箱,方便小哥哥把符文螺帶回去。”
“好……好啊……”
一看到落在自己胳膊上的蘭花指,陸銘星的後背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剛剛官俊禾老老實實地坐在陸銘星身邊,姜梵語還沒什麼感覺。
這會兒看到官俊禾都快貼到陸銘星身上了,姜梵語的占有欲立馬開始萌動作祟。
姜梵語沉着臉走過去,一把将陸銘星拉起來摟到自己懷裡,毫無紳士風度可言。
“官公子,你不是要去找箱子嗎?”
眼看正宮護夫,官俊禾自知失禮,打着哈哈離開了客廳。
走之前,他還不忘吩咐女傭把三樓的客房打掃出來,好讓陸銘星他們有地方休息。
*
暮色沉沉,山區的夜晚總會顯得格外熱鬧。
夜莺啼叫、蛙蟲共鳴,窗外的所有生靈似乎都在盡情地釋放着心底的激情,這讓枕着雙手躺在床上的陸銘星有些躁動不安。
姜梵語剛洗完澡,他圍着浴巾走到床邊,盯着陸銘星有些不解。
“你在幹嘛?看上去好像有些興奮。”
“這外面太吵了,怎麼會有人喜歡住在這種地方!而且為了住在這兒,那老管家居然會對他家老爺做那樣的事!”
“為了滿足私欲,總會有人不顧道義的。”
姜梵語換上睡衣,徑直鑽進了被窩。
“也是,私欲真是填不滿的鴻溝啊……”陸銘星想着白天的事,忍不住感歎到。
“你說的沒錯,私欲,就是填不滿的鴻溝。”
陸銘星還想繼續感歎世态炎涼,姜梵語卻一個翻身抱住了他。
“那麼,你願意滿足一下我的私欲嗎?”
“别……”
陸銘星剛想拒絕,姜梵語已經堵住了他的唇。
不知為何,姜梵語的霸道陸銘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應着窗外的鳥叫蟲鳴,陸銘星竟忽然想起了豐平寨後山上的大蟒蛇。
——也不知道那蟒蛇現在變漂亮了沒有……
思想上一晃神,唇齒間,陸銘星對姜梵語的回應就軟了勁。
姜梵語立馬察覺到了陸銘星的不專心,稍稍用力咬了一下陸銘星的嘴角。
“啊,你幹嘛!”
陸銘星猛的推開姜梵語。
姜梵語用半隻手肘撐着床沿,另一隻手勾起了陸銘星的下巴。
“你在想什麼?官俊禾嗎?”
“神經。我警告你,你千萬不要無理取鬧,我現在煩着呢!”
姜梵語壞笑,“小哥哥,你和我親熱的時候卻在走神,我生氣還叫無理取鬧?”
“喂,是你提到官俊禾的!怪我?”
陸銘星憤憤地把頭扭向一側。
“我不是說官俊禾,我是說你不專心,你在想什麼?”
“我能想什麼,不就想了想大蟒蛇嗎……”
陸銘星着實委屈,他的确是在想那條大蟒蛇,這有什麼錯嗎?
“大蟒蛇?小哥哥平時直來直去的,怎麼今天這麼含蓄?”
“含蓄?”
陸銘星的腦子轉了又轉,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對姜梵語說了什麼虎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