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就說這老煙鬼不是什麼好東西吧!一臉禁欲相,全他媽是裝的,居然跑去了這種地方!真不知道姜無語是怎麼被他洗腦成功的!”
陸銘星躺在床上,拿着姜梵語的手機監視着老煙鬼的動向。
見老煙鬼到達一個地方後就一直沒離開,陸銘星便查了查那究竟是哪兒。
好家夥,原來是一家在本地小有名氣的蓋吧。
“就他這樣,還好意思表現出一副對你忠貞不渝的模樣,真惡心!”
“咳咳。”躺在一邊看書的姜梵語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他将書翻到下一頁,目光随着閱讀的速度左右移動,“都跟你說了,他隻是在監視我,我們之間沒有你想的那種關系。而且……”
姜梵語又翻了一頁書,“他禁欲?那姜無語身上那些紅印……”
“打住!别提這茬,提到就心煩!”
陸銘星喪氣地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哎,我那幹幹淨淨、白白乎乎的好兄弟,居然讓他給糟蹋了,還不如當初勸我室友收了他呢!”
“你室友?好像沒聽你提過這段。”姜梵語饒有興趣地合上書。
陸銘星将雙手枕到頭下,望着天花闆呆呆地說:“那是我在國外讀書時候的事了,姜無語那會兒看上了我室友,但我室友一點兒也瞧不上他。”
“哦?然後呢?”
“然後,我就幫我室友捉弄過姜無語幾次。哎,現在想想真後悔。”
姜梵語回味了一下陸銘星這話,“後悔沒撮合他們?”
“不是。”陸銘星否定到:“後悔捉弄了姜無語。”
“為什麼?”
陸銘星咬了咬嘴唇,翻過身側躺着,看向姜梵語說:“其實姜無語很可憐的。你知道嗎,因為他出生的時候他媽媽難産,導緻他大腦缺氧,一出生就被判定活不了多久。”
姜梵語也側過身,和陸銘星面對面。
他有些好奇地問:“那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陸銘星搖搖頭,“具體他也沒跟我說,估計他也不知道。他說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就他知道的這些事還是孤兒院一位老師告訴他的。
“那位老師說,他父母得知他大腦受損會影響說話後,就把他扔到了孤兒院門口。那位老師撿到他的時候,他就被放在一個竹籃裡,旁邊有一份信,寫着他的生日和他将來可能會存在的缺陷。”
姜梵語回憶了一下那天在老煙鬼别墅外面和姜無語對話的情景,“所以他說話才會那樣?”
“嗯。但他也就是說話有障礙,腦子清楚得很,至少他能通過書寫正常表達自己心中所想。如果是個正常的孩子,姜無語一定是個超級學霸。”
“那還是有些可惜了。可他這樣的情況,還能去留學?”
“他不是去留學。”陸銘星解釋道:“雖然他出生就很倒黴,不過也有幸運的時候。被領養前姜無語就一直得到好心人的資助,上了特殊教育學校。後來遇到他養父,他養父就專門把他送出國就醫。
“他的名字還是他養父取的,因為他養父是研究印度古文明的教授,所以給他取名梵語。
“他的姓氏也是他養父給的。聽說在孤兒院的時候,大家都叫他小啞巴。”
姜梵語有些意外。
以前陸銘星隻跟他講過他帶着姜無語幹過哪些混賬事,這還是陸銘星第一次提到姜無語的身世。
——原來我的本體是這麼可憐的一個人。
想到這點,姜梵語輕歎了一聲。
陸銘星像被傳染了似的,跟着歎了口氣。
他翻身看向天花闆,有些悔恨的說到:“起初,我根本就不知道姜無語的情況,隻想要維護室友,所以就想了很多損招捉弄姜無語,還托國内的朋友幫忙查了他的底細。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吓一跳。這家夥,着實讓人心疼啊。”
“所以,你就和他成為了朋友?”
“對啊,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持強淩弱也不是我愛幹的事。誰知和他接觸以後,發現這家夥除了說話不利索,人還挺好的!
“當然,有了我這樣的朋友,他也自信了不少。但為了讓自己不再受到别人的冷眼,回國後,他就一直健身。我想,他是想用姣好的身材來赢得更多人的尊重吧。”
姜梵語默認點頭,随即又問:“那他在你們那邊是做什麼工作的?”
“編程。”陸銘星答道:“結合實際情況,姜無語的養父花重金請了個老師教姜無語編程。但因為沒有文憑,回國後他根本找不到工作。
“于是我就召集了幾個搞軟件的兄弟,從我哥那兒借了一筆錢,投資開了一家軟件開發公司,直接讓姜無語當老闆去了。”
“他這麼厲害,還能管理公司?”
姜梵語這麼問并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單純是話趕話,随意一問罷了。
而陸銘星的回答是:“當然……不能。
“他沒辦法和客戶、員工正常交流,所以即使是老闆,他也隻負責在公司裡敲代碼。但我兄弟都是好人啊,不會看不起他,更不會擠兌他,他也算活得舒坦了。”
盡管陸銘星這段話講得輕松随意,但姜梵語還是被深深地觸動了。
當初誤打誤撞地和陸銘星發生了一夜情,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地愛上了對方。
老實說,姜梵語也思考過,自己到底看了陸銘星什麼。
想來想去想不到答案後,他便把自己的感情歸結為一見鐘情、見色起意、始于顔值。
可剛剛聽了陸銘星的講述,姜梵語好像有了新的想法,他忽然覺得,也許自己不是隻看臉的膚淺男人,就算是始于顔值,那也是終于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