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過去的前五分鐘,當然,是你們時間概念下的五分鐘,我是透明的,所以我有足夠的時間去到你的房間,然後恢複正常。”
“透明!”
——人真的能透明嗎?這可真夠扯的!
陸銘星收回思緒,“那你是怎麼進我房間的?”
“你帶來了房卡。”
陸銘星恍然大悟,可立馬又迷糊了,“那你回來的時候是在泳池邊割的手,把血滴進了泳池?”
“當然不是,我都進你房間了,你房間的衛生間裡有個洗漱池。”
“哦……”
陸銘星聽着姜梵語講話,舉着刀的手不知不覺地放了下去,但他仍然緊緊地握着刀柄。
“那……就算你要來回,也不用反複割傷自己啊,用之前的水不行嗎?”
“不行,融血的水隻能用一次,要想再過去,必須用新的血融新的水。”
“原來如此……”
總算把一切搞明白了,再看到姜梵語臉上痛苦的表情,陸銘星忽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那個……謝謝你啊,其實我就那麼随口一說,就算我真的玩兒失蹤,我哥也不會真把我撕了的。”
姜梵語滿臉病态,看上去和昨天那個冷俊帥氣的他判若兩人,不過他看向陸銘星的眼神始終沒變,寵溺、愛惜、溫情滿滿,仔細看還有一絲失而複得的喜悅。
姜梵語雙眼中包含的感情太過豐富,惹得陸銘星浮想聯翩,他的腦子裡竟浮現出了他們擁抱親吻的畫面,要知道,我們的夜場小戰狼可是從來不會追憶往昔的。
這個姜梵語不是單純地饞他的身子,這一點,在昨天他們坦誠相見的時候陸銘星就察覺到了。
——難道他真的愛上我了?
——否則他怎麼會為了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人做到這一步?
——他真是個戀愛腦麼?為了愛情會連命都不要的那種?
陸銘星打了個寒顫,這種無腦的愛情怪獸是很可怕的,一旦被纏上是件很麻煩的事。
“你,在想什麼?”
經過剛剛一番折騰,這個問題幾乎耗盡了姜梵語的全部力氣。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剛落,他就癱軟地倒向了一側。
陸銘星趕緊扔掉手裡的刀,一把抱住姜梵語的腦袋,這才讓姜梵語沒有倒栽下床。
他将姜梵語放平,又幫他蓋上被子。最後在衛生間的壁櫃裡找到藥水和紗布,小心翼翼地幫姜梵語重新包紮了手臂。
——這幾道傷口的确有些深,但也不至于到失血過多的程度吧。
——他究竟為什麼會這麼虛弱呢?
——哎,算了,怪獸就怪獸吧,總不能就這樣丢下他不管自己溜了吧。
——如果真是塊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到時候再跑也來得及。
想好退路後,陸銘星摸了摸姜梵語的額頭,确認對方沒有發燒,他才拿着藥箱和手機離開卧室。
——再觀察一下吧,實在不行,我還是得帶他去醫院。
關上卧室的門,陸銘星默默地做好了下一步打算。
*
回到客廳,陸銘星無事可做。
在客廳裡繞了一圈,他來到另一間他還沒有進去過的房間門口。沒有過多猶豫,咔哒一下,陸銘星打開了房門。
和姜梵語的卧室相比,這個房間小了一半,但擺設依然很簡單。
兩個比姜梵語高出一個頭的書櫃并排靠在牆邊,書櫃對面是一張雙人沙發。
沙發旁邊有一個簡易的電腦桌,桌上放着一台台式電腦和一個筆記本電腦。
沙發前面有一張長桌,桌子上胡亂的放着一個盒子。盒子四周淩亂地擺着很多顔色各異的小零件,而桌子中央還有個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模型基建。
陸銘星坐到雙人沙發上,從地上撿起一本略厚的、像小本子一樣的東西翻開。
“樂高說明,這家夥居然和我一樣,也喜歡玩兒樂高。”
翻了翻搭建手冊,陸銘星終于看明白了,長桌上放的是一個大型城堡的底座。
看到一桌子胡亂散放的零件,陸銘星忍不住搖頭歎氣,“哎,就這樣把這些小零件混在一起,這個城堡得搭到猴年馬月去了。”
在房間裡找到些大小不一的塑料袋,他挽起袖子,準備搞事。
“這活還得交給我啊,否則你姜梵語就算幹到死,也把這個城堡拼不出來!”
說着,陸銘星撚起手指,開始認真地給這些雜亂不堪的樂高零件分類。
可沒弄一會兒,他就感到有些尿急,起身就要去衛生間。
“诶?這個……”
剛要走出小書房,陸銘星的注意力被書櫃上的一個樂高模型給吸引了。
他挪着小碎步走近那個模型,小心謹慎地把模型從書櫃上拿下來。
“他怎麼也有這個小人兒?”
陸銘星将小人兒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
“就是這個沒錯啊!這個小人兒不是我送給姜無語的生日禮物嗎?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