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們的腦子是尚未開發嗎?這種小問題就不能自己想一想解決辦法嗎?!”
“實在想不出來就去問我哥啊!我在休假你懂不懂,懂不懂啊!”
沒等對方挂斷電話,陸銘星就氣急敗壞地扔掉了手機。
他雙眼漲紅,啐了一聲,擡起一米二五的大長腿用力一蹬。
啪——
酒店房間的栗色木門被重重關上。
陸銘星把手中的行李箱随意一推,脫掉外套搭在書桌邊的木椅上。
他很煩躁,非常煩躁,轉頭看見通往陽台的玻璃門,捏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可惜,拳頭在距離玻璃門還有0.5厘米的時候猛地刹住了。
“靠!打碎了還得賠,本公子才沒那麼傻!”
他合握起雙手,用力緊了緊十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指間關節立刻發出咔咔的脆響。
陸銘星不耐煩地推開玻璃門,走到陽台上,做了幾個深呼吸後,便将胳膊肘随意地搭到陽台邊沿。
他直勾勾地望向酒店大樓前面那片無邊無際的大森林,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别氣别氣,氣大傷腎,可不能為了公司那點破事,丢了本公子夜場小戰狼的名号。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陸銘星心情依舊,怎麼也舒暢不起來……
——真他媽夠窩火的!
陸銘星一拳砸向手邊的大理石,手腕上的蛇形手镯蓦地和大理石發生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老子是來度假的,又不是來渡劫的!靠!
實在不想繼續沉浸在這種糟糕的情緒中,陸銘星決定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外面氧含量豐富的新鮮空氣,說不定還能撞上一場浪漫的邂逅。
——把孤獨的旅行變成荷爾蒙的激情碰撞,這樣才不枉我跟我哥苦苦哀求、乞讨來的這兩周假期。
這樣一想,陸銘星的情緒立馬好了那麼一丢丢。
他轉身回到房間,從書桌上拿了房卡,再潇灑地把及膝的灰色風衣披到身上。
“嗯,完美!”
對鏡子裡的自己簡單贊賞後,陸銘星彎下腰,打算從床上撿回那個被他抛棄的可憐手機。
可是,就在那纖長的手指将要觸碰到手機的一瞬間,陸銘星猶豫了。
一想起那段早已失去旋律屬性,從他一進酒店大門就響個不停的催命鈴音,陸銘星立馬就對這個上世紀的偉大發明充滿了敵意。
但猶豫過後,他還是拿起了手機,但他的下一個動作不是解鎖屏幕或把手機放進衣兜,而是關機。
在離開房間前,陸銘星走到房間角落的行李箱旁邊,毅然決然地把毫無生氣的手機給塞了進去。
*
“下午好,先生!”
不知出于何種原因,這家酒店從前台接待到客房服務人員全都是男的。而且,這些男服務員不僅禮數周到,還一個比一個長得好看。
——遠離手機的世界果然更賞心悅目啊!
——如果今晚去樓上的酒吧坐坐,會不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當然,也許不用去酒吧也行……
看着眼前這位又高又帥的服務員,陸銘星默默地盤算起一些龌龊的事情。
可不管怎麼說,陸銘星再不着調,他也是陸氏地産的二公子。
身高一米八五,五官深邃立體,雖然喜歡混迹各大夜場,還在圈子裡留下了别人難以超越的戰績,但無法磨滅的是,他成績優秀,留學歸國,濫交不濫情,也勉強算個人間極品。
所以,不管此刻他心裡在想着什麼,他的教養……呃,或許是他的欲情故縱的矜持,都會讓他表現得優雅又紳士,具體來說就是勾起嘴角,禮貌地對打招呼的服務員回應一聲:“嗯,下午好。”
服務員微笑着默默退到一邊,給陸銘星讓出了通往電梯口的路。
陸銘星笑着點點頭,沿着走廊繼續前行。
“哦,對了!”
剛走出兩步,陸銘星假意想起了什麼,倒退着回到服務員跟前。
他摩挲着手腕上的蛇形手镯,一本正經地問對方:“你隻負責這層樓的客房服務嗎?”
“是的,先生。”
“嗯。”陸銘星嘴角的笑意變濃,似乎對這個回答甚是滿意。
“晚上十點左右我會點一份宵夜,記得,千萬别讓機器人給我送餐,我讨厭那玩意兒。到時候就麻煩你親自送到我房間,就前面那間,8517号房。”
“沒問題先生,我會記得您的吩咐。”
服務員沒有多想,颔首應下了這份差事。
“哦,還有一個問題,請問從酒店出去怎麼才能走進前面那片森林呢?”
——哈?這路不就在酒店大門口嗎?這位客人是在沒話找話嗎?
這一次,服務員對陸銘星的企圖似有覺察,畢竟騷擾服務員這種事在這家酒店常有發生。
不過,基于自身的職業素養和眼前這位客人的彬彬有禮,服務員依舊保持着慣有的淡定。答話前,他還恭敬地對陸銘星鞠了一躬。
“先生,您下樓出大廳後徑直往前走五十米左右就會看到一個岔路。若您選擇往左邊走,您會走到一個湖邊。若您朝右邊走的話就可以通往森林深處了。
“不過,您放心,您在那裡是不會迷路的,因為一路上都有我們立好的路标,您跟着指示走就可以了。”
服務員俊俏的臉蛋,配上這溫文爾雅的說話方式,陸銘星的心情又好了那麼一丢丢。
他頗有意味地沖服務員挑挑眉,“行,我明白了,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