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司瞿……”秋起暮錯愣片刻,突然回過神來,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你先放開我。”
秋起暮不懂,這又是在搞哪一出?
“别走。”冼司瞿不僅沒有把人放開,反而将他抱得越來越緊,似乎很是依戀眼前的人。
滾燙的呼氣噴灑在秋起暮頸間,不禁泛起一陣癢意,他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卻動彈不得。
秋起暮歎了一口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周圍還有這麼多人看着,他也不是随時随地的想成為顯眼包。
他輕輕安撫冼司瞿:“我不走,先去白塔靜音室吧,你狀态看着不是很好。”
“不想去。”冼司瞿親昵地蹭了蹭秋起暮的臉,“去了的話,你又要走了嗎?”
這點冼司瞿倒是猜得沒錯,秋起暮正打算将人扔到靜音室,再簡單地給人做完疏導後就離開的。
“對不起。”
“什麼?”冼司瞿的聲音很小,說話含糊,秋起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冼司瞿咬了咬牙:“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冼司瞿強行抑制住體内躍躍欲試的精神力,體力不支地抱着人半跪在地上,“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不還給你的……我本來不是那個意思……”
雪花悄無聲息地落在冼司瞿的黑色作戰服上,漸漸地積累了一片白色。秋起暮擡頭望向天空,除夕夜的雪花似乎越下越大了。
“我不走。”秋起暮試圖将他扶起來,輕聲哄道。
“真的嗎?”冼司瞿擡頭對上秋起暮的眼睛。
“真的。”
聽見秋起暮的話,冼司瞿才勉強願意松開他。
“走吧。”秋起暮牽住冼司瞿的手,頭一回覺得自己像是在照顧小朋友,和冼司瞿平常的樣子反差還挺大,倒是希望他明天醒來的時候不會後悔。
“不想去靜音室。”冼司瞿從身後抱住秋起暮,将頭輕輕靠在他肩上。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撒嬌?不過,秋起暮立馬收回這個想法。冼司瞿撒嬌?人設好像崩了。
“為什麼不想去?”秋起暮問。
冼司瞿沒有說話,依舊抵着他的肩稍作休息。
就在秋起暮以為冼司瞿不會回答他的時候,忽然聽見冼司瞿開口道:
“因為太孤獨了,我讨厭總是一個人。”
這個答案倒是讓秋起暮有些意外。
此時的冼司瞿沒了平常的不近人情,倒是和一隻淋了雨被主人抛棄的大狗很像。
秋起暮下意識地擡手揉了揉冼司瞿的頭:“走吧,我們一起回家。”
—
冼司瞿在回家的路上狀态看着還好,至少意識還算清醒,還記得自己家門鎖的密碼。
秋起暮好不容易才将人勉強扶到床上,腰都還沒來得及挺直,冼司瞿突然在這時又開始“作妖”。
視線突然天旋地轉,秋起暮被他一把拉過,重重壓在身下。後背撞進蓬松被褥的瞬間,他聽見耳邊傳來的冼司瞿的喘息聲:
“給我一點向導素,可以嗎?”
冼司瞿握住秋起暮的手,放在唇邊輕輕蹭了蹭,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害怕眼前的人會像之前一樣,因為自己說話的語氣而逃跑:“别躲我。”
對方滾燙的氣息和唇邊柔軟的觸感,漸漸從手腕蔓延至全身,像是流進了血管,引起一陣酥麻。
“冼司瞿,冷靜點。”秋起暮伸手扣住他的後勁,将他的頭抵住自己的額間,輕聲安撫道,“放松。”
熟悉的向導素的氣息慢慢充斥着整個房間,茉莉花的味道在這次反而适得其反。腦内的精神力更加躁動,橫沖直撞,讓冼司瞿變得更加貪戀這個味道。
“不夠。”冼司瞿抓住秋起暮的手,在對方的手腕處貪婪地聞着,分明向導素已經完完全全包裹住了他。
“那……”秋起暮忽然撫上冼司瞿的臉,指尖在他的唇邊輕輕摩挲着,“你想接吻嗎?”
向導安撫躁動的哨兵的方式有很多,從最基本的肢體接觸,握手撫摸,到親吻結合以及進入對方精神世界裡,都可以緩解哨兵的精神力。
“還記得上次教你的方法吧?”秋起暮對着他淺淺笑了笑,“可不要又隻知道咬嘴皮子,不然會讓我覺得……”
話音未落,身前的人突然湊了上來,用手扣住他的下巴,狠狠親了下去。
窗外的大雪将世界染成一片潔白,街道的人群散去,隻留下偶爾疾馳的車輛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
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為幹燥的冷空氣增添了一份燥熱。靜谧的房間裡,還能聽見細微的水聲。
冼司瞿的手慢慢從秋起暮的手臂遊走至腕間,握住他的手,十指交疊,唇邊的力度卻未減半分,仍然貪得無厭地親吻着。
“學會換氣了?”秋起暮用虎牙輕輕碾着他的下唇輕笑,“看來我教的還不錯?”
也不知就這樣過去了多久,秋起暮感覺舌頭都要被他親麻了,才用力推了推他身前的人。
“夠了……”秋起暮好不容易才偏頭躲過,冼司瞿卻趁着他說話的間隙又吻了上來,“冼司瞿……”
又過了幾分鐘,秋起暮趁着對方精神力波動的時候推開了身前的人。
借着落地窗透過的月光,對方唇瓣分開的刹那,甚至還能看見未斷的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