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賓入場式,會場周圍的燈光是全部熄滅的,人數雖然上不上多,但也不少,要做到在短短一分鐘内讓所有貴賓坐上位,應該是有一道貴賓專用通口。
這樣一來,既能保證貴賓全部迅速入場,同時又能控制高牆升起的時間。
那麼,現在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要找到那道通口。
秋起暮煩躁地輕輕啧了一聲,早知道進來時就先留個活口了,說不定還能幫他找找。
最後能看見貴賓入場的還是台上的男人。兩輪的拍賣會,第二輪他走路的姿勢似乎和第一輪不太一樣,速度也刻意放慢,就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
秋起暮本來沒多想,但現在想來,如果他就是在等人呢?等所有貴賓全部入場,然後再踩下機關。
秋起暮憑着記憶模仿了一遍男人的動作,走到台子的左側時,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角落裡一閃一閃的。
會場所有的地方都被高牆包圍,隻有站在台上的這個位置,才能看見。
秋起暮勾唇一笑,直接從台上跳下,走到被高牆包圍的通道口處,在外打量了幾下,徑直走了進去。
通道裡依舊很昏暗,空蕩蕩的通口裡,地面潮濕的寒氣慢慢走腳底升起,有些不太好受。
秋起暮隻能順着壁面一路摸索,大概過了五分鐘,他才在不遠處見到一絲光亮。
通道外的強光讓他下意識地用手遮住眼睛,等到完全适應後,他才将手放了下來,在看清周圍的環境後,不由得一愣。
他這是出來了?
為什麼會是白天?他也不至于在通道裡走了一夜吧?
冼司瞿現在不在這兒,他隻能看太陽确定方位。
秋起暮擡頭朝着天空望去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幻化出一把飛镖朝着天空抛去。
飛镖在空中飛速運轉,劃出一道殘影,直擊天空之中那看似遙不可及的太陽。下一秒,原本還處在白天的污染區,周圍的光線開始出現明暗的閃爍,太陽從空中掉了下來。
秋起暮朝着“太陽”落地的方向靠近,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
果然是立體影像機。
之前他就聽說過,這是目前人類為了研究動植物生活的習性,發明的最先進的東西,可以将二維形象投影成三維。
周圍的景象逐漸恢複正常,血腥味裹着電子元件焦糊味撲面而來。
秋起暮扭頭望去,隻見一處昏暗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正弓着背,在啃食癱倒在地的人的血肉。
趁着怪物大快朵頤時,秋起暮不動聲色地慢慢靠近,看清了倒在地上的屍體的臉。
是主持拍賣會的男人。
蘇榆的警覺性很高,不一會兒就察覺到了身後人都靠近,急忙轉身繃緊了全身,慢慢向後移了幾步。
秋起暮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因為不久前受了傷,現在并不想和其他人起沖突。
顯然,蘇榆的自主意識還保留着。
“藍草在哪裡?”秋起暮嘗試與她溝通,“告訴我,我可以放了你。”
他話語微頓,習慣性地開啟了與他人談判時,說出對方最渴望的東西,又換了一套說辭:“或者,我可以帶你回家。”
秋起暮點開手環,投影出自己在白塔内的工作信息:“白塔三級向導,想回去嗎?”
蘇榆明顯遲疑了一下,最終卻還是選擇逃跑。
秋起暮皺了皺眉,這是他第一次在沒有外界的幹擾下,居然談判失敗。
他調查過蘇榆的家庭背景,能在星雲中學上學的,大多都是有錢人的孩子,并且蘇榆是家裡唯一孩子,父母對她從小就很是寵愛,即便是過去了好幾個月,她的父母在沒有見到她之前,也一直堅信她還活着。
秋起暮不明白,蘇榆分明還有挂念的人,為什麼不想回去?
不過,即便是蘇榆不想跟他走,他也不能輕易地讓蘇榆離開。
裹着紅色微光的刀刃破空而出,插在地面之上,擋住了蘇榆的去路。
秋起暮再次開口,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告訴我藍草在哪裡,我放你走。”
蘇榆依舊默不作聲,忽然朝着秋起暮撲了過來,似乎是想要和他拼個魚死網破。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短短一兩天過去後,秋起暮的實力竟然上升了好幾個層次,别說傷到秋起暮了,她連他的衣角都碰不着。
飛镖劃破了她的肩膀和小腿,蘇榆不久前就受過不小的傷,如今再添一筆,已經讓她體力不支地半跪在了原地。
“你能開口說話吧?”秋起暮慢條斯理地走到她面前,面上挂着的又是一副溫和又無害的表情,手中卻拿着一把小刀,朝着蘇榆比劃了兩下,“如果不想從此再也開不了口的話,最好是現在就告訴我。”
秋起暮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慢慢俯下身,原本也沒打算真的割了蘇榆的舌頭。
小姑娘嘛,先吓吓再說。
他原本真的是這樣想的,然而,直到蘇榆頸間戴着的項鍊從她的衣服裡滑落時,秋起暮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問道:“這條項鍊,你從哪裡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