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A1小隊的所人聽令,立即封鎖樹華街的所有出口,攔截劫走蘇榆的一名黑衣男子!”
話音剛落,離小巷不遠處的街口突然發生爆炸,煙霧彌漫,火光沖天,似乎要将半邊天給燒得透亮,霎時間,群衆的驚恐聲,警車的鳴笛聲,忽然交織在一片,聽得冼司瞿頭疼。
響了半晌的通訊器被自動接聽,傳來江哲繹和楊遠楊浩的焦急的聲音:“頭兒,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我們馬上……”
雜音越來越多,眩暈的感覺愈發強烈。
精神力猶如一頭兇猛的猛獸,趁着主人狀态不佳,開始在腦中不斷地橫沖直撞。
“頭兒!”
“司瞿!”
在一陣陣利落又急促的腳步聲中,衆人終于到達現場,卻被突如其來的藍光止住了去路。
—
“那我們約好了,你一定要再來找我!”
稚嫩的孩童音在腦中忽然響起,冼司瞿一時恍惚,竟沒有立刻将自己兒時的聲音認出來。
他似乎記得當時和誰做了一個約定。
“好,我答應你。”記憶中的小孩緊緊握住了他的手,然後用他教過小孩的儀式,兩人笑着拉了勾,許下了一個似乎永遠也不可能再兌現的諾言。
因為,到了最後,那個孩子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冼司瞿頭疼得厲害,兩個稚嫩的聲音不停地在腦中回蕩,幾乎快讓他抓狂。
“冼隊?”
“冼司瞿!”
“醒醒!”
好像有誰在叫他……
是誰?聲音好熟悉。
他緩緩睜開眼睛,又在強烈的白光中适應了片刻,才看清對方的臉。
“感覺怎麼樣了?”秋起暮俯下身,在他額頭前伸手摸了摸。
他倆在一片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起昏了過去,最後還是秋起暮被兩隻守在一旁打鬧的精神體給吵醒。
臨時鍊接建立完成後,精神體可以在雙方主人在一起時自由出現。
秋起暮的精神體和冼司瞿的精神體倒是挺合得來,兩個小家夥也不顧主人的死活,就知道在旁邊玩。
雄獅似乎還特别執着幫他的精神體順毛,小狐狸走哪裡,它就跟在屁股後面走。最後小狐狸玩累了,趴在雄獅的肚子上睡覺,雄獅也不躲,還裹着它一起睡。
秋起暮:……
不是說精神體的個性和主人相似嗎?為什麼冼司瞿的精神體和他本人差這麼多?真該讓冼司瞿自己也來看看。
果然“精神體”不可貌相。
秋起暮身上的傷大部分的已經完全愈合,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雖然有點沒面子,但其實說白了,他昨晚就是被疼暈了。
剛一醒來就瞧見倒在他附近的冼司瞿,整個人燙得更個火爐子似的,精神力波動得特别厲害,連忙給他做了疏導。
“好像不燙了。”見對方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秋起暮正準備将手伸回去,對方卻急忙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秋起暮下意識擡頭,對上他的眼睛,卻感到有些意外,他在那個眼神裡,似乎捕捉到了一些與平常不太一樣的情緒,就像是害怕他随時都會消失一樣。
太過本能的反應,冼司瞿自己也下了一跳,回過神來後,立馬松開了秋起暮的手。
氣氛有些微妙。
秋起暮率先開口,打破僵局:“那個,你能不能先告訴我,我們為什麼在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睡了一夜?”
冼司瞿揉了揉腦袋,環顧四周。
确實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放眼望去,甚至連周圍的樹木雜草都是一片的枯黃,完全沒有生機。
還有一條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一跳長着三個腦袋的毒蛇,朝着他倆“嘶嘶”兩聲示威,又被冼司瞿面無表情地用小刀切成幾塊,扔到遠處。
即便是下層區再過荒涼,也不至于花草樹木全部枯萎死掉,又突然遇上長着三個腦袋的毒蛇,這絕對不是巧合。
秋起暮突然慶幸昨晚他倆在這地方睡得這麼死,沒有被野獸叼走,還真是命大。
“現在,我覺得我大概猜到了這是哪兒了。”秋起暮盯着已經上西天的毒蛇,“污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