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願不願,而是敢不敢。
這句話一說出口,就和問你行不行一樣。
或許是出于男人那點好強的自尊心,冼司瞿竟也因這句話受到了影響。
眼前的人笑意不減,近看之下,右眼處那顆鮮紅的紅痣,顯得格外醒目。
他之前就覺得這顆痣和秋起暮的氣質很适配,那抹張揚的紅色,又卻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願意收斂起鋒芒,露出委屈的神色,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又拿他沒辦法。
冼司瞿喉結微動,一把攬住那人的腰,狠狠固定在手掌之中,他先是輕吻上秋起暮右内眼睑處的那顆痣,又趁着對方錯愣之際,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早就想這麼幹了,他想要吻去秋起暮眼中的笑意,不允許他笑得這麼沒心沒肺,這麼遊刃有餘的樣子。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是在地下城的時候,那時候他在一處灌木叢裡遇見被異獸抓傷的秋起暮。
起初,他誤以為對方是白塔的隊友,不假思索地将人抱起,匆匆躲進一處山洞,可沒想到,這人醒來,居然不要臉地貼了過來,對着他就是一頓亂親。
冼司瞿記憶猶新,那是一次非常不好的體驗。
而這一次,卻是他主動親上去的。
兩人唇齒相交,氣息纏繞,在空蕩的房間之中,仿佛還能聽見接吻時細微的濕潤聲。
然而,即便是這次冼司瞿主動權在手,這次接吻的體驗對于秋起暮來說卻不是很美好,冼司瞿的技術太爛了,隻知道啃咬,嘴巴都要被咬破皮了。
秋起暮被對方略顯笨拙的吻咬得微微皺起眉頭,雙手不由自主攬住冼司瞿的脖子,慢慢撫上那張俊俏的臉龐,半勸半哄:“等等,我來教你。”
“你的技術太爛了。”
技術太爛!
你又和多少人親過?
冼司瞿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煩躁,又瞧見那人面色潮紅的臉,内心頓時一軟,一肚子火無處可宣洩。
“有一陣子沒做過疏導了吧?”秋起暮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順便一起做了吧,有肢體上的接觸和體//液相融,效果應該會更好一點。”
“張嘴。”秋起暮輕輕在冼司瞿唇上點了一下,見對方漸漸配合後,才繼續下一步的引導,“親的時候力道輕一點,不要一直咬,試着把舌頭探進來。”
冼司瞿嘗試着秋起暮教的方法做了起來,吻得正專注時,一抹淡淡的甜味突然彌漫在了空氣裡,那味道輕柔悠長,像是夏日的一陣微風,讓人覺得舒适。
他很熟悉這個味道,能讓他抓狂失控的,秋起暮的向導素。
是茉莉花的清香。
兩者的精神力交融後,臨時鍊接會附着在對方的手腕處,形成一個特有的印記,秋起暮隻覺得手腕處湧過一陣暖流,再定睛一看時,那裡已經出現了一個類似楓葉的圖案。
秋起暮:“感覺怎麼樣?”
冼司瞿還以為秋起暮是在關心的精神力狀态,剛輕輕點了點,“嗯”了一聲後,他就後悔了。
“我接吻的技術不錯吧?”秋起暮挑逗着舔了舔嘴唇,“下次有機會,再教教你?”
“不需要。”冼司瞿聽着莫名的煩躁,先前那點悸動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二話不說将人趕到房門口,“明天晚上七點半來找我,其餘的事,你不用管。”
話音未落,房門被人“砰”地一聲關緊,隻留下愣在原地,險些被撞到鼻尖的秋起暮。
“……”
他又說錯什麼了?
不就是接吻的時候伸了舌頭嗎?他看冼司瞿的樣子,當時也挺享受的吧?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算了。”秋起暮懶得再理他,慢條斯理地回到自己房間。
洗漱時,看見鏡子裡自己的嘴唇,吓得差點把牙刷都拿掉了。
這踏馬親得也太狠了點吧?
這小子屬狗的?
現在還是紅的,明天早上會不會腫?
不過還好,明日白天沒什麼任務不用見人,晚上應該就不會腫了。
第二天,晚上七點半,秋起暮準時站在冼司瞿房門口,被冼司瞿交代了幾句後,跟着楊浩上了車。
剛走到白塔大門前,就聽見楊浩關心的發問:“小暮,你下嘴唇怎麼這麼紅?好像破皮了。”
“……”
為什麼這麼紅?去問你家頭兒吧!
秋起暮走之前還照了會兒鏡子,已經消了不少,自我洗腦覺得旁人應該不會察覺。
秋起暮最終給了楊浩一個百試不厭的理由:“被蚊子咬了,然後有點過敏。”
剛一說出口,秋起暮有些後悔找了這個理由,大冬天的,哪裡來的蚊子?一般人應該不會相信吧?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楊浩這小子天生比别人缺一根筋,還真的信了,也不再多問。
到達目的地後,秋起暮一個人下了車。楊浩則是去與冼司瞿等人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