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讓一個孩子,陌生的生命,牽絆了你的一生。”
“你可别讓一個孩子,陌生的生命,牽絆了你的一生!!!!!!”
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尖銳,越聽越熟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透過古樹嫩綠的枝葉看到謝青溪仍舊在崩潰的大喊,整個人蹲在地上,用臂膀将自己蜷縮成一團。她開始哭泣,開始忏悔:“方好...媽媽...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将你從橋上推下去的...媽!你原諒我!你原諒我吧!我...我求求你,方好!我從未...從未将你當做瘋女人,在我心裡...你真的...真的很好...很好”
在危修的橋上,季秋的話語隻能給謝青溪帶來片刻的甯靜。哪怕謝青溪從回來的路上都保持着歡脫到殡儀館内與其他人暢談,可在她的心底...從未...從未忘記過方好從橋上被自己推下去的身影。
方好...方好...
“不是我...不怪我啊!媽!我真的不想将你推下去的!你!你别跟着我了!算我求求你了!媽!我...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從未殺過人的!我...我不是故意的...”
陽光仍舊溫暖,它灑在謝青溪寬大的喪服上,傳遞着熱的溫度。可喪服下的人似乎并不領情,仿佛連她體内流動的細胞都是冷的。
謝青溪蹲在原地,小聲地啜泣着。
原來...陌生的孩子...竟然是自己嗎?
系統有些慌張,它透過謝青溪的眼睛看到了橙黃色的世界,同感着耳邊的聲音。可它卻是什麼也聽不到,于是緊急地呼喊道:
【宿主!宿主!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宿主!你清醒清醒!宿主!】
“我不是故意來的這個的...不是故意的...别跟着我了...”
刺耳而又尖銳的聲音:“不是你自己走來的嗎?”
“不是...不是!不是我自己走來的!我是...我是被蠱惑來的...”
聲音逐漸緩和:“難道不是你自己從【殡儀館】走到這顆古樹下面來的嗎?”
砰!
謝青溪聽到這個聲音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面前站着林輕塵。她的腿抽搐了一下,想從地面站起來,可低頭才發現,自己從未蹲下。
林輕塵有些擔憂地望着她的眼睛,開口道:“你怎麼了?我們在【殡儀館】内等了你許久都不見你回來。秦老讓我出來找你,可我出來後發現你并不在門口,并且那些村民也消失了。
我以為,你又回到了村子中。
當我想去村子中找你的時候,才發覺這邊有你的聲音。
我離着老遠就看見你手中握着木牌,不停地重複什麼‘你可别讓一個孩子,陌生的生命,牽絆了你的一生’。
青溪,你是不是又出現幻覺了。”
“我...”謝青溪擡手胡亂地摸了一把臉,才發覺臉上并無淚痕。她狠命地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瞳孔重新暴露在空中,視野更是清明。才是吐出一口濁氣:“嗯。沒什麼事。我習慣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青石闆的路上,林輕塵靜靜地跟在謝青溪的身後,他看到謝青溪将木牌放入自己的口袋中,仿佛無意識的動作。走了百步,他有些按耐不住:“這...”木牌。
但看到謝青溪疲憊的身影,仿佛老了十幾歲,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想,還是不刺激謝青溪為好。
*
殡儀館的後院内張燈結彩,季秋坐在椅子眼神瞧向上空,有些哀愁的說道:“也不知道林輕塵找到謝青溪沒有。”
他早該發現從橋上回來的謝青溪情緒不對的,早該!謝青溪哪裡能接受的了親手将方好從橋上推下去?
謝青溪應當從未殺過人,如果有,也是這個怪誕世界中出現的喪屍...畢竟,她看來蠻善良的。
“你這麼注意她幹什麼?你喜歡她?”
喻甜扭動着身姿,雙手環在季秋的椅子上面,似乎要将他擁入懷中。她像一條漂亮的小蛇,柔軟而無骨地纏繞在獵物的脊背之上。
撲鼻的香氣浸入坐在椅子上的季秋,他挺直了背向前挪動一下,眼睛卻往前堂正在忙碌吹氣球的沈竹心與江容二人瞧去。見沒人理會這邊的情況,才是薄唇微張:“你說這些幹什麼?”
“我說這些幹什麼?當然是想确定我與她在你心中誰的位置更重要些咯。”喻甜還在說,可嘴巴已經咬上了季秋的耳朵。飄逸的卷發斜搭在季秋的肩膀處,像天空下着的小雨。
喻甜見季秋沒反應又是聲音甜甜道:“我喜歡你。從你背着我的時候。你說我是個壞女人。可昨天...在客房裡...你跑進我的房間中...我忘不掉,忘不掉你在我身上揮灑的汗水。
你同樣...也是壞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