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謝青溪渾身上下纏滿繃帶開始,這個女人就是由一層層秘密包裹構成的。
“啊?我就不去了。我還是有些口渴,你把剛才的碗給我吧,我從這口古井裡挑些水喝。”
“你還沒喝夠啊?你這人還是怪愛喝水的。”
江容見前面的謝青溪伸手向竹子的懷中摸去,自己則扯了扯嘴角,剛才竹子可是給她倒了好幾碗水才醒來,怎麼這一會,這個謝青溪又要喝水?
謝青溪拿過碗,走向古井。身旁的二人則是去往客房尋找剛才所說的‘季哥’。她将碗放在井沿,身子向井中探去。
由石頭對壘出圓形的井口,井口兩米下是一汪清澈見底的水,水面倒映出一張清秀女人的臉。一張蒼白毫無生機的臉。
謝青溪擡手将井口上的水桶搖了下去,不一會水桶在井水中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泡,她見水桶裡的水夠喝了,連忙又将水桶搖了上來。
她從水桶中盛了一碗水,剛準備喝下,卻聽身後傳來了聲音。
“你感覺好些了嗎?我一會去找些藥給你。”
謝青溪擡頭望向來人,對着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礙事啦。剛才你是不是也見到院子中的一男一女?剛才他們和我說了名字。
男生叫江容,女生叫沈竹心。”
說罷,謝青溪又想起了什麼,将手中的碗擡起,朝來人示意一下:“你口渴嗎?要不要喝口水。”
“嗯。”
林輕塵走了過去,伸手将碗接了過來。他張開透粉的薄唇,貼着碗沿,小口的将碗中水喝下。流水劃過喉嚨,走向腹腔。
謝青溪隻見林輕塵的喉嚨一動一動地,她不自覺感覺奇怪,男人為什麼會有喉嚨,自己卻沒有呢?
“這水...一股怪味。”
。
林輕塵将手中的碗放下,對謝青溪遲疑的說道。這水看着清澈,實則入口卻感覺裡面有無數絮狀物體黏在了喉嚨上,這水像是混了什麼東西。
隻見謝青溪正握着自己的喉嚨仿佛試驗什麼一般,對他疑惑道:“啊?”
二人身後的前堂内,卻傳來蒼老的聲音。
“開飯了。”
這是秦老先生提醒各位玩家,晚飯時間到了。所有人都需要到前堂集合。
*
謝青溪幾人等到了前堂處,裡面沒有明亮的燈光,隻有古舊的擺設。
一張紅木色的桌子上擺着幾根白蠟燭,以及一個大木桶,旁邊還擺着幾個缺角的碗筷。
秦老頭推着輪椅,坐在桌子後面,見人都到齊了也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從桌子上的木桶中盛出一碗吃食,一碗又一碗。
直到七個缺角的碗全都被填滿後,他才是蠕動自己褶皺幹裂的唇瓣說道:
“你們來了已經第四天了。來我這白吃也是第四天了。我這殡儀館也是需要賺錢的。你們什麼時候去出門攬客?今日,還是明日?”
“秦老,明日吧。這些天我們不都是在幫你修繕院子嗎,以及幫您做些元寶之類的東西。哪有時間去出門攬客啊?今日我們都将院子裡裡外外打理好了,等晚上休息好,明日一定能招攬到客戶。
找到能送葬的人家。”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向前一步,他推了推自己的方塊眼睛,而後略微讨好地向秦老說道。
這是他參加的第二個副本了。
“竹子,他是你們的季哥嗎?”
“哎呦,青溪,你說什麼呢?他怎麼可能是季哥啊?他叫許建,之前是個大老闆呢。”
沈竹心見旁邊的謝青溪向自己靠見便小聲應道,而後又指了指那個許建:“外面的被喪屍占領,所有幸存者都去往官方建造的幸存者基地。諾,許建就是一個。
他入每個副本之前,都會有幸存者基地的領導者告訴他規則。所以這是他參加的第二個副本了。
他的老婆孩子也都在幸存者基地呢。诶!我告訴過你他是個大老闆吧?
但現在有錢也沒用啊...這世道活下來都不容易。他老婆孩子現在在幸存者基地混個溫飽都不一定。
畢竟。現在幸存者基地的物資隻減不增。”
謝青溪點了點頭,還沒來的及再問些什麼,木桌前坐在輪椅上的秦老卻是生氣了。
秦老推着自己的輪子,手中還握着盛滿的碗。他滑到許建的面前,仰頭看着許建,聲音滿是威脅道:“你的意思是,我還要他媽等你們明天去給我攬客?
今天都是他媽第四天了!你們這群人在我殡儀館裡除了吃就是睡!我半分受益都沒有!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
明日!好!那就明日!你們說的明日給我出門攬着客。若是明日攬不着,你們也别回我這殡儀館裡!回你們的學校去吧!
我這把老骨頭,可沒時間伺候廢物。”
秦老說罷,将手中盛滿吃食的碗猛地揚起,一把扣在許建的臉上。
燙着熱氣的飯接觸到肌膚的瞬間,叫許建痛不欲生。昏暗的燭光下,他向後退了大步,而後跌倒在地上,雙手胡亂地在自己的臉上摸着,仿佛要将自己的臉皮撕下,嘴中痛苦地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哼。我看你們吃飯也可以等到明天,那就都明天吃吧。”
秦老勾起自己的嘴角,眯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男子瞳孔哀嚎很是滿意,心中是無比暢快。
而後他滑動自己的輪椅靠近桌子,而後伸手用力一推,将桌子上的一切推翻,就連那白蠟燭散發的微亮,也瞬間消失也無。
秦老推着輪椅,離開了前堂。
謝青溪眼前一片漆黑,可剛才許建倒下的同時,她看到那碗中的東西...
原來真是豬食...
剛才木桶裡面的東西,是豬飼料拌水構成的...
他們是秦老的奴隸…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