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聽謝青溪這麼說,望着碎石一點點從頭頂掉落,苦着臉答道:“走?走哪裡啊!下面是威廉!這裡又要塌了,被殺死,還不如被壓死呢”
五樓的檔案室内石壁崩塌,嘩啦啦地往下墜着。四處硝煙彌漫。
謝青溪揮了揮眼前的碎石,聽着張之的喪氣話也不勸他。隻是伸手指了一下對面的牆壁,說道:“壓死?你想的倒美。你看對面的牆壁是不是爬出了什麼東西?這些東西就是你所說的聲音。
你要想被他們吃掉,就留在這裡吧。”
随後她一個快步從五樓的檔案室逃出,旋轉樓梯下方的威廉本是追着宋儀,見上方出現了一塊肥肉,便向上沖去。謝青溪一個翻身從欄杆上跳了下去。欲與威廉拉開距離。
張之跟在後面,邊咳邊跑着:“等等我啊!謝青溪!裡面的東西也跑出來了!”
開玩笑!裡面的東西誰見着,誰都得害怕!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比獵殺者威廉還恐怖一萬倍!不!或者說就是由無數個威廉組成的!
想到這,張之還用餘光瞧了眼樓下的威廉,心裡默默給威廉打了個6分。跟裡面的東西想比,威廉真是不知道可愛了多少!
“你們跑吧!跑也沒用!神會詛咒你們!會拖你們墜入地獄!你們這些罪孽深重的人,你們背負着罪惡,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旋轉樓梯上的威廉,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拎着魚叉。他的腳下滲着水漬,他的眼睛變成了魚眼,正死死盯着謝青溪等人,像在聖丹尼教堂中逃竄的老鼠。
突然威廉的魚眼放大,緊緊盯着五樓跑出的東西。他松開扶手,一手拖着魚叉,向後退了半步,呢喃道:“哦!哥哥!你沒告訴我!那些東西會跑出來啊?”
躲在三樓廢墟中的四人,站在門口的謝青溪皺着眉頭向身旁的宋儀問道:“威廉怎麼跑了?聖丹尼教堂不是他們的地盤嗎?”
宋儀向上空看了一眼,瞳孔倒映着坍塌的五樓,一個個黏膩穿着黑色修服的人影叫喊着哭泣着往下湧着。他答道:“或許,有些東西沒跑出來之前。威廉和他的哥哥一直都會是聖丹尼教堂的主人。”
五樓檔案室的門口,一群黑袍修士,臉是一片黏膩的黑影,他們宛若一群蛆蟲一點點湧出,他們的喉嚨中傳出嘶啞的聲音,人群中有男有女,有佝偻的老人,有矮小的幼童,他們有哭泣的聲音,有叫喊的聲音...
他們的身上傳出惡臭的氣味,每走一步,都在地闆上滑出一道黑痕...
三樓的廢墟之中,謝青溪在門後的後面,借着門縫看着這群怪物走動的痕迹。他們聚集在一起,又四散分開,他們滑動着,叫喊着,推開聖丹尼教堂中的一間間門,似乎在尋找着些什麼。
砰。
宋儀站在謝青溪身旁,伸出手臂将門猛的關上。
砰!
身後同時傳來冰冷的槍支掉落在地闆上。
謝青溪回身望去,發現躲在廢墟後的二人,正在争吵些什麼。宋儀先是警告道:“你們再這麼鬧,外面那些東西先是會找到這裡。”
張之聽到後氣喘籲籲地倒在地上,緊閉着雙眼。他的雙手被鄭寸緊緊捏住,像一雙手铐。
鄭寸一臉無所謂地看着宋儀,語氣諷刺道:“哈,大少爺想尋死。說是遲早會死在這裡,還不如自殺呢。剛才非要飲彈自盡。”
“松手。”
躺在地上的張之甩了甩被捏緊的手腕,接着不耐煩道:“小爺想幹嘛幹嘛,你管我?你不是最想死嗎?你管小爺幹嘛?誰說小爺要自盡了?小爺不過想看看這槍的結構。”
二人貼的極近,鄭寸似乎能聞到張之用的香水,他翻了個白眼,說道:“沒見過哪個玩槍的,會把槍口放進自己嘴裡。”
“土鼈。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下次小爺把槍口放你嘴裡嘗嘗,你就知道這種新奇的體驗。還有,趕緊把我的手腕松開!”
張之睜開眼睛,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他望着鄭寸,言語挑釁,卻發現對面的男人眼眶泛紅,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他還欲說的話卡在喉嚨中,心裡卻想着:媽的,鄭寸一個男的臉長的這麼普通,眼睛卻這麼好看。
謝青溪也發現鄭寸的眼睛紅了,疑惑道:“鄭寸,你是不是捏張之的手腕太用力,不然你的眼眶怎麼紅了?不會你也不想活了吧。”
系統:【宿主,你管他們幹嘛啊?你跑出去就好了。】
謝青溪:【你系統升級完成了?你是不是倒退升級的?你傻啊。人多力量大,大家都想出去,成功的幾率才大。要是大家都對出去不抱有希望,那麼誰都不能出去。】
“不是。我對劣質香水過敏。”
鄭寸邊說邊咳着,手下的力道一松,張之便掙脫開跑的遠遠。他側着身子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張之在他的背後,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這個該死的土鼈!竟然說自己限量版的香水是劣質的!真是不識貨!
等小爺出去讓他參加自己的豪宅,給他見見世面!真是一個什麼也也不知道的土鼈!
宋儀身子隐于門口,他朝謝青溪問道:“剛剛你們修了幾台?”
“五樓一台。”
“嗯。那我們一共還剩下三樓的另一台。”
哒、哒、哒。
宋儀靠着的門外,衆人聽着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外面的這群怪物!已經找到這裡了!
謝青溪眼瞧着門外的怪物身影停在門口,一個一個黏膩在一起,模糊的黑影緊緊貼在門上。當在門被硬拉開之時,教堂内卻傳來熟悉的鐘聲。
滴答。
滴答。
滴答。
鐘聲響三聲,衆人需要回到大廳進行禱告。
宋儀緊緊拉着門的把手,鐘聲響起之後,門外的阻力陡然消失。他看了謝青溪一眼,随即松開了手勁,将大門拉開,門外的怪物不知散到了何處。轉身對着衆人說道:“門外的東西走了。”
于是衆人像魚一般,一個一個從三樓的旋轉樓梯上遊到大廳。
謝青溪坐到了大廳下方的椅子上,頭頂着聖潔的燈光。她望着神壇上準備禱告的神父,不過與上次禱告不同,神父身旁左手站着他的弟弟黑袍修士威廉,右手站着一個白袍修士。
那個白袍修士站在神父身旁無比的虔誠,她盤起了頭發,臉上挂着祥和的笑容,手握着聖經,見衆人落座後,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