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玄覺得鄧清松人脈真的挺廣的,從他上次能夠知道段世玄晚上會有時間去他那裡一趟就看得出來,在段家的公司内部一定有人跟鄧清松交好。這次也是,給段世玄打電話的時間恰好選在了公司酒會後,剛打着火的段世玄見到來電,猶豫了會,歎口氣還是選擇接聽。
“世玄,你明天中午有時間嗎,我老婆明天生日,想請你過來喝兩杯。”
“是嗎?那我必須備點禮物了。”
“不用!客氣什麼,我兒子的事還沒感謝你,也是想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招待你。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十點我過去接你。”
“不用那麼麻煩,你發個定位給我,我自己過去就行。不過我待不了多久,下午要趕回去。”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們明天見。”電話裡鄧清松很高興的挂了電話,轉頭和身邊的一名男子說:“大師,你真的是神了,他說明天一定會到。”
被稱為大師的男子大概五十來歲,下巴留着小胡子,臉上堆着肉,細小的眼睛裡透出的都是精明,聽到鄧清松的恭維心裡美滋滋的,樂呵呵的說:“哈哈哈!哪裡哪裡。”
第二日段世玄如約到場,他的車剛進這所宅邸的庭院,就感到一陣頭昏腦脹,本以為是自己這幾天忙的,身體有點累,可下了車,被鄧清松迎進房内時,才踏入腦部的眩暈感加重了許多。
“是太疲勞的緣故吧!”他心裡這麼想着,但表面上依舊保持着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平靜溫和的跟鄧清松介紹的大師握手。接着又跟鄧清松的妻子王氏送上了生日禮物,并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終于還是支撐不住退坐到沙發上。
期間大師一直找話題跟他聊天,段世玄也是不願示弱的主,強撐着精神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着問題。為了不被發現他身體的異樣,翹着二郎腿,雙手緊握放在腿窩上,這樣能緊繃着全身的肌肉,即可以強打精神應付他人,也不容易讓人發現自己的異樣。隻不過這個大師有點不對頭,段世玄心想:“他怎麼一直追問我的家庭?”
夜月落座在他旁邊的沙發背上,在前面車才靠近這棟别墅的時候,看到覆蓋在頂上的黑氣,随後進入大門見到這位大師,一眼見到他背上的東西,明白了那團黑氣的來源。當然這些他都沒有跟段世玄說,說了也沒有用。
“我給他孩子算過命,他命中自帶貴人,前途無量,”
“對對對。”鄧清松在旁附和着點頭,“大師算的很準的,前年跟我說經濟形勢不好,讓我買入黃金,這次我因此大賺了一筆。還有這裡他們也都受到了大師的照顧,”
“我這人看事也是随性,看都是緣分,你家裡有五個孩子,最小的女兒去年做了手術,還好有神靈的庇佑,她才度過了危險期。”
“真的嗎?世玄?”鄧清松一臉驚訝的看着他。
“大師真是神通廣大!”段世玄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配合的稱贊對方。
緊接着這個所謂的大師居然問起了他孩子們的生辰八字,這讓本就很難受的段世玄更不爽了,拿出手機借口說有電話,趕緊走到屋外放松放松。
走到外面的庭院,段世玄拿出煙點燃,抽上幾口緩和身體帶來的不适感,在心裡跟夜月說:“我一進到這裡就全身不舒服,這個地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不舒服就走,多說無益。
“可我剛到,就這麼走了不太合适。要不吃完飯就走……你看可以嗎?”
段世玄一直沒有收到夜月的回應,手中的煙也抽了差不多了,回頭看到鄧清松在屋内朝自己揮手,長出一口氣選擇回去,并打算吃完飯就走。
大師背上的東西一直盯着段世玄看,有時還會飄到他的面前,張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牙齒,做出想要吃的樣子。這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被夜月看在眼裡,隻是對方沒有對他照成傷害,所以也就沒有理會,隻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