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翔試吃完軟糯的肉,若離就派他去給那個獨眼怪物洗澡。
“洗澡?為什麼?我看他那個樣子我……以前也沒有洗過澡吧?”南翔拿着水桶抹布一點也不想去。
若離抓起籠屜裡的食物丢進嘴裡,啪哩啪哩咀嚼着說:“就是因為都沒洗過,才讓你去洗的。你看看它身上的皮屑,都快掉到食物裡了。這東西要是被你吃到,你願意?!”
“不行!”南翔搖搖頭,光想想就惡心。
“那就辛苦你了。”若離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背,叫了幾個小鬼去拉夔牛,夔牛隻有一個腳,兩隻手支撐在地上一步步慢慢往挪,黑色的小鬼嬉笑着,歡跳着拉着玄鐵往裡面走。南翔拎着桶跟在後面,這怪物的體味非常濃厚,直沖他的鼻腔,南翔眉頭一皺拿起袖子捂住嘴快步走到它的前面。
打開後面的門,是片潭水,四面都是高高的石牆,怪物不想下水,拉着鐵鍊的小鬼也拉不動它,于是有幾個不怕死的小鬼跳到它身上對它拳打腳踢。夔牛很不爽身上的“小老鼠”,擡手往身後一抓就抓住幾隻小鬼,然後狠狠往下一摔,摔死了幾個。南翔回頭看到這場景,正打算喊在裡面的若離出來幫忙來着,卻見紅色的光從它身上的鐵鍊内部逐漸冒出,不斷升高的溫度實實在在地燙到了怪物的身體;因為疼痛,怪物昂起頭大叫,巨大聲波從口中噴射而出,原本平靜地湖水升起巨浪,層層疊疊往前推,拍打到對面的石牆上。
南翔沒想到這能量竟然能如此巨大,看到夔牛乖乖地走進水中,冰冷的潭水并沒有讓鐵鍊的溫度降低,但能緩解它傷口的疼痛。見到夔牛乖巧安靜的坐在潭水裡,南翔才拿起工具從水面走到它身後,說:“現在給你洗澡,你聽話哦。”
然後拿起刷子先輕輕刷,試探性的先觀察怪物的反應,見它确實也不反抗,才開始用勁刷起來。不一會兒,怪物好像習慣了這種接觸,身上幾百年的皮屑被清走的地方,頓時感到舒服了很多,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南翔的服務。南翔沒沒想到它居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心裡忽然覺得不爽,自己本來就是在上面養動物的,已經很憋屈了,現在下來這邊還要給囚犯洗澡。心中瞬間産生一股怨氣,眼神發暗,拿着刷子的手顫抖着,他其實想控制的,但是窮奇嗅到了内心的惡,笑嘻嘻地往他臉上吹風。
南翔以為風是從上面來的,擡頭竟看到了橙色的火焰,形成獸的樣子,燃燒的火光映射在他的瞳孔裡,怨氣值值線飙升。夔牛背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攻擊,嚎叫着摔趴進潭水底,濺起的水花推動南翔到了岸上,也弄暈了幾個小鬼。
夔牛發現身上的鍊條有些松動,就又從水底爬起來,背上一直承受着南翔像是着了魔一般瘋狂地攻擊,再被打趴在潭水深處。往複幾次,身上的枷鎖許多處竟然都裂開了口子,夔牛沉在潭水底沒有立刻出來,而是聚集體内的力量,準備最後的發力。若離趕到現場見到失控的南翔,沒有任何的猶豫,用雙手的食指和拇指擺出三角形狀,對着趴在石牆上方的窮奇,嘴裡噴出的粘液從三角□□出去。窮奇粘了一臉的粘液跑了,南翔才漸漸清醒過來,但是為時已晚,水底的夔牛猛得從潭水底部越起,再用勁落下雙手錘地,身上的鐵鍊爆裂開來,有很多都射進周邊的石牆裡。潭裡的水也幾乎漏光了,若離和南翔被打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夔牛跳出了石牆,逃走了。
閻王得到消息都快抓狂了,派出了很多軍隊去抓。
“要死了——!”閻王焦急地來回踱步,心裡盼望着消息,但又害怕他們帶來的消息,連黑無常讨好的奶茶都被打翻在地上。
他還想壓消息來着,第一時間就是下令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消息,他以為夜月受傷躺在宿舍,就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根本不知道從夔牛掙脫枷鎖的那一刻,賦在鐵鍊上的力量就回到了原主的體内。所以當路面好心的帶着年糕來看他的時候,發現床上并沒有人,出門問了其他人,都說沒有看到。
夔牛一路狂奔,生怕再被抓去,可惜它是用一隻腳,和兩隻手走地,比四肢腿的怪物慢多了,變身後的夜月在後面追,穿着紅底黑紋的祭祀服,身上散發着紅色的氣。眼看着被它逃出地府,向着人間進發,夜月右手掌攤來,變出一帶球的鍊條,朝着前方奮力一甩,準确無誤地纏住了它腳,怪物就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