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隻是個管家,可他畢竟是王府的人,縣令不敢得罪王爺,也就乖乖聽話回縣衙了。
待縣衙的人一走,管家立馬換了副樣子,他上前揪住了淩元的衣服領子,咬牙切齒問:“你到底知道多少?”
淩元掙脫開,把自己的衣領整了整平,才不緊不慢的開口:“不敢說全部,也是十之八九了。”
管家眼裡泛了狠,手緊緊攥起來,仿佛是做了什麼決定。
淩元自然的靠近拍了拍管家肩膀和脖頸處的衣服,像是在給他清理衣服一般,随之從袖口裡拿出了把匕首,抵在了他喉口。
“你确定要跟我賭一把嗎?”淩元笑了起來。
管家眼裡的狠一點點消失,眼神往下盯着不知道從哪來的匕首,有些恐懼了。
這男人雖然在笑,卻給他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想幹什麼?”管家努力保持說話聲音不顫抖。
一旁的千蕊有些震驚,淩元神君還真是一騎絕塵,至少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像神的神。
而赫清已經習慣了,淩元永遠是他們五個裡最賊的那個。
淩元耐心道:“我想要知道劉長秉是怎麼死的。”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管家緊張的咽口唾沫。
淩元把尖刃戳在了他皮膚上,威脅道:“我想聽你說完整的。”
管家脖子上的皮膚被刺破了一道,滲出了血,淩元特地伸出手指抹了一把,然後伸到管家面前。
“哎呀,不小心劃到了,真不好意思,不疼吧。”
管家冷汗都流了下來,他忙道:“大爺饒我一命,我說,我全都說。”
淩元露出了個得逞的微笑。
豫王爺的兒子孟令凡在豫林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然不是因為什麼好事。
他嚣張跋扈,無視王法,仗着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他爹豫王就這一個兒子,自然也是寵的緊,所以他在豫林可謂是風生水起,整日于煙花柳巷流連。
劉長秉跟自己的妻子王淑娘從小青梅竹馬,兩家人早定下了親,後來兩人父母雙亡,兩人守了三年孝,便于半年前成親了。
成親後兩人琴瑟和鳴,夫妻恩愛,劉長秉去河邊打漁,王淑娘就早早地去給他送早飯,兩人雖然并不富裕,但平淡的生活也足夠羨煞旁人。
那日碰巧是個暴雨天,沒打上多少魚,劉長秉早日收了網,想着回家陪妻子。
回去後王淑娘正在繡花,劉長秉脫掉身上的蓑衣,王淑娘見夫君回來了,忙放下女紅活兒幫他找身幹淨的衣服。
等換完衣服,劉長秉就坐在一旁安靜的看着妻子繡鴛鴦。
下午,天氣轉晴。
左右無事,王淑娘就提出想去菩提寺拜拜神,劉長秉從事捕魚工作,遇上風雨天氣本就危險,她想給夫君求個平安符。
劉長秉自然開心,于是兩人攜手去集市上買了些香,便挎着竹籃去菩提寺了。
湊巧的是,那日孟令凡因為剛強搶民女造成人家家破人亡而被豫王小懲,讓他在菩提寺思過三天,并讓管家跟着嚴加看管。
到菩提寺之後,劉長秉和王淑娘給菩薩上了幾炷香,然後王淑娘就讓劉長秉在殿外等候自己一會兒,她進去跟住持聊幾句。
寺廟裡都是和尚,劉長秉想着出家之人不會有什麼壞人,應該沒什麼危險,就沒跟她一起,他挎着竹籃在大殿外的台階上坐着等候。
另一邊的王淑娘到住持那裡,向住持求了一個簽,還讨了個平安符,正準備出門時,正好迎面碰上了孟令凡。
她本想擦肩而過,孟令凡卻突然牽住了她的手,王淑娘吓了一跳,忙抽回手跑了出去。
孟令凡搓了搓手,看着王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回味無窮。忙招來管家,“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去查查。”
管家勸道:“小王爺,王爺讓您禮佛思過,還是别惹事了。”
孟令凡不懷好意的威脅,“你不說誰知道?”
管家隻好照孟令凡說的辦。
劉長秉看妻子步履匆匆,忙上前攙扶,“怎麼了?神色如此匆忙?”
王淑娘搖了搖頭,不想把這事給夫君說,隻是抓住劉長秉的手,有些羞澀的開口,“剛才住持說我已經有了兩個月身孕。”
“太好了。”劉長秉把妻子摟進懷裡,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那小娘子是漁夫劉長秉之妻王淑娘,兩人已經成親半年,據說感情非常好。”
孟令凡坐在寺廟給他收拾出來的房間裡,把看不進去的佛經随意扔在桌上,眼中不知在醞釀什麼,“成親了啊,剛好,小王就喜歡強搶他人之妻。”
管家歎了口氣,“小王爺,您還是好好待在寺廟禮佛吧。”
“當然,”孟令凡笑的詭異,“禮完佛我再好好的去會會這位小娘子。”
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頗感無奈,可面對這個混世魔王,他隻能選擇做個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