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元先林捕頭一步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将剛才聽到的大緻跟陸尋安和千蕊說了一遍。
“我們需要知道之前死的那兩個人的死因。”千蕊道。
“對,”淩元靠在牆上,摩挲了下木門,眼中是幽深的黑暗,“我要确認一下,我猜的到底對不對。”
“确認魔形成的原因嗎?”陸尋安感覺到淩元好像已經看到了真相。
“嗯。”淩元放下了手,閉上了眼睛。
這一定是個不好的故事,陸尋安能意識到,他第一次見淩元露出這樣悲傷的眼神。
陸尋安移到了淩元一側,安靜的坐到了他旁邊。
“你們可以出去了。”林捕頭帶着人把他們的牢門打開。
淩元睜眼,眼中又是清明。
陸尋安一直看着他。
淩元拍了拍陸尋安的肩膀,示意他起身,三人走出大牢外,縣令已經在外侯着了。
“大仙,您看我們先做什麼?”縣令看起來畢恭畢敬的。
淩元隻是道,“先回去睡覺,明日再說。”
看縣令依舊很緊張的樣子,淩元有些無奈。
“縣令大人,你們是人,需要休息。”淩元朝縣令輕輕作了個揖,“明日我們會來縣衙,告辭。”
陸尋安與千蕊也行了個禮,轉身跟着淩元走了。
千蕊去的客棧跟陸尋安和淩元不是一個,到了岔路口三人自然是要分開。
“小姨,注意安全。”陸尋安乖乖的跟千蕊道别。
千蕊摸了摸陸尋安的臉,看向淩元道:“小安不過三百年的修為,還請淩元神君幫我好好護着他。”
“放心。”淩元摟住陸尋安的肩膀,“你不交代我也會護好他。”
千蕊這才放心的離開。
“淩元,小姨一個人萬一碰到魔怎麼辦,她可能會有危險的。”陸尋安不太放心,看着千蕊漸漸走遠的背影。
淩元想了想,将右手攤開放到了陸尋安面前,然後陸尋安便看見他手心中無形化出了一隻藍色的晶瑩剔透的飛鳥,撲閃着翅膀跟在了千蕊的身後。
“這是什麼?真好看!”陸尋安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的一幕,眼睛都亮了。
淩元柔聲道:“如果她遇到危險,這隻鳥會變大把她帶來我們這裡的。”
他看着眼睛亮晶晶的陸尋安,低頭笑了笑。
陸尋安轉過身撲進了淩元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淩元你真好!”
陸尋安有到淩元下颌那麼高,這樣緊緊的抱着淩元,臉剛好放到了他的肩膀處。
這是一個很有依賴感的擁抱。
淩元摸了摸他的頭,任他抱着。
翌日,天氣有些陰沉。
昨夜回去的比較晚,陸尋安沒睡醒,是被淩元叫起來的。
兩人收拾了一下,就趕往縣衙了。
到了之後,發現千蕊已經在了,而且林捕頭和幾個衙役也在。
淩元便請林捕頭帶他們去第一位受害人家裡看看。
林捕頭自然欣然答應,他回頭招了招手,那些衙役便跟了上去。
陸尋安對千蕊調皮的笑了笑,上前拉着她一起走。
千蕊老實的被陸尋安拉着。
淩元沒打擾剛認親的兩人說話,隻是跟在他們身後。
拐了幾條路,捕快們停下了腳步,幾人擡眼,看到朱紅色大門的匾額上寫着“孟府”兩個大字,看來也是個大戶人家。
門口的守衛見官兵來了,忙跑進屋裡去叫管家。
不消片刻,管家便提着裙擺邁過門檻出來迎接。
“林捕頭,什麼風把您吹來了。”他姿态阿谀,老遠眼睛就笑的眯成了一條縫。
“少廢話,把你家四姨太去世那天的事再給這幾位爺描述一下。”林捕頭指了指三人。
管家利落的收起笑容,歎了口氣,好似很傷心一般,“我們家四姨太人多好啊,可惜了。那天晚上她叫她的貼身丫鬟小菊去給她打洗腳水,提着水剛進門就發現四姨太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小菊走近一看,才發現她整個臉都變得又幹又枯,吓死人了。”
“雖然我們四姨太那張臉确實有些疤痕,可她心地善良,誰能想得到啊……”
管家說着,仿佛要落淚,隻是還沒見淚就開始拿袖子去擦拭。
淩元皺了皺眉,注意到了什麼,“你是說四姨太臉上有疤痕?”
“是啊。”四姨太臉上有疤痕這件事全城應該都知道,管家想着這幾人應該不是本地人。
“可有四姨太的畫像?”
“我們四姨太一向不喜歡别人提她的傷心事兒,所以沒留畫像。不過,我們家老爺前不久找人畫過全家一起的畫像,雖然四姨太不願意一起畫,但是老爺找了畫師偷偷記下了她的樣子,畫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