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天下道:“主子,咱們不說喪氣話。”
廉孤飛道:“從前,我受傷最多兩天便能好,這回,卻足足五日方複原,隻怕老天爺,要收了我去了。”
朱靈、廉群玉、婁天下又是無一人敢出聲,廉孤飛見此情形,道:“瞧,你們也這樣想吧。”
廉群玉道:“爺爺,你不過是那日耗力多了,多歇息幾日便好。”
廉孤飛道:“我的身子,我最明白。”又道:“便是如此,才要急着把各派的頭子都料理了,那般,今後也無人敢與你們鬧了,他們也無能耐與你們動手了。”
朱靈道:“江湖人也沒什麼好怕的,師父你要好好保養身子,别挂心咱們。”
廉孤飛搖頭道:“不,如今的武林人,比六七十年前的厲害。那日,與我動過手的人裡頭,常澤的内力最強,他的摩冰掌也算厲害。馮嵘的武功最絕妙,不過他内勁比常澤弱了些。那鄒無晉和那叫公羊伐的,還有竺守忠,雖然比我差了好一大截,比常澤和馮嵘差了些,卻也能勝過你們這裡所有人。”
各人低首,廉孤飛又道:“小輩的,傷了我手那小子,譚家兩個兄弟,還有那叫常亦的,算起來也比咱們的小輩強,我要是不操心,你們今後,隻有挨打的份兒。”
朱靈道:“師父,那咱們該當如何?”
廉孤飛道:“用不着你們動手,我明兒便去把這些人都給除了,保你們日後無憂。”
廉群玉道:“除了他們,日後江湖上還會有旁的高手,爺爺保得了咱們一時,保不了咱們一世。爺爺,你不必管咱們,好好養身子才是。”
廉孤飛蹙眉道:“臭小子,我不同你說話。”
婁天下道:“主子,明兒譚家兄弟便要從飛天渡坐船去北邊,咱們……”
廉孤飛道:“株金磁圖,株金磁圖。”
朱靈忍不住問道:“師父,那株金磁圖是什麼東西?”
廉孤飛道:“當年,我嶽父鑄金芒劍、襲風劍和經綸劍時,順手鑄了兩個匣子,一個是鏡匣,這鏡匣給了我師父。另一個是一個青銅匣子,留給了鄭國的狗皇帝。那青銅匣子設計精巧,唯有用一磁鐵片才能打開。那磁鐵片,便是株金磁圖。”
衆人恍然,廉群玉道:“爺爺,你要株金磁圖做什麼?那青銅匣子裡,可是有咱們要緊物件?”
廉群玉笑道:“那年,鄭國的齊王叛亂,搶了傳國玉玺,順手拿了青銅匣子,當時,為了掩人耳目,他把玉玺裝在青銅匣子裡,帶去黎州,後來齊王死了,那傳國玉玺被他帶進墓裡,聽說,仍是用青銅匣子裝着的。隻是,打開青銅匣子的株金磁圖,卻給人拿走了。”
朱靈道:“何人拿走了?”
廉群玉道:“那日,你們忘了還有誰也在搶株金磁圖麼?”
婁天下道:“百日門的。”
廉孤飛搖頭道:“百日門,那不算什麼,他們是沾了金門的光。江湖上的徽州金家,百年前是江南織造,也是鄭國皇帝的臣下。那一回,齊王叛亂,金家主事人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幫了齊王,後來事敗,金家不得不随齊王到了黎州,齊王死後,金家有私心,自個兒把株金磁圖藏了起來,誰知這會兒磁圖到了譚家幾個娃娃手裡。”
婁天下道:“看來這金家,還做着皇帝夢麼。”
廉群玉道:“爺爺,那你幹什麼也要找株金磁圖?”
廉孤飛道:“我要把那玉玺拿到,把玉玺砸了!”
廉群玉幾人聞言,面面相觑。廉孤飛瞧着外邊天際,又道:“等收拾完了常澤他們,咱們便找譚家小子拿磁圖去,咱們就砸玉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