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裡來路,柳惜見問道:“沙明文,你們把程秀怎麼了?”
沙明文道:“哼,咱們沙家人,都是有骨氣的,别想我跟你說半個字。”
柳惜見想起他适才還讓自己莫要往獸園來,目下聽得他口中說出“骨氣”二字,便忍不住笑起來。
沙明文道:“你笑什麼?”
柳惜見道:“有骨氣之人的骨頭,是不是要硬些。”
沙明文,道:“這是自然。”
柳惜見道:“那一會兒我倒要瞧瞧,你這硬骨頭,能不能硌掉老虎和大黑熊的牙。”
沙明文道:“臭小子,你要做什麼?”
柳惜見笑道:“做什麼,喂老虎呀!”
沙明文道:“你……你要拿我去喂虎?”
柳惜見道:“你不笨嘛。”
沙明文道:“你敢?”
柳惜見道:“我敢哪。”言罷,果然聽得前頭有幾聲虎嘯,她又道:“啧啧,這老虎叫得這樣慘,定是餓了。”
沙明文道:“别别。”語音微微發顫。
柳惜見道:“别什麼?”
沙明文道:“别……那老虎兇殘。”
柳惜見道:“那怎麼還養,是誰養的?”
沙明文道:“是幫主,他……他喜歡看猛獸相鬥,便從山上抓了老虎下來養着。”
柳惜見道:“養着,要是跑出去傷了人了怎麼辦?”
沙明文道:“有馴獸師看着。”
柳惜見道:“若是看不住呢?那要如何……那過去,獸園裡的這些虎啊、熊啊,有沒有跑出去過,有沒傷過人?”
沙明文不言語,柳惜見看他這模樣,知定是有過這樣的事,道:“有過麼?”
沙明文道:“反正都被東方五弦殺了,還有什麼好追究的。”眼看離獸園越來越近,沙明文道:“喂,小子,去不得,除了馴獸師,便隻能幫主下令時再去。”又道:“前幾日,拿來一隻大虎,還沒養熟,馴獸師已死了兩個了,别……别去。”
柳惜見道:“難不成那老虎是放着的?”
沙明文道:“不是放着,可那畜牲力氣大得很,能把鐵栅欄都撞斷。”
柳惜見道:“我見過的男人,數你膽子最小。”
沙明文急道:“别再過去了?”
柳惜見道:“那你告訴我,程秀呢?”
沙明文唉聲歎氣,道:“咱們也尋不着她。”
柳惜見又道:“你們什麼時候和她交手的?”
沙明文道:“三日前。”
柳惜見道:“你們怎知程秀到雷州來的?”
沙明文道:“是……是金家一個叫葉映的,她到靖州去與瓊樓閣的商議事,聽說程秀在靖州打聽柳惜見的下落,便讓瓊樓閣的說,柳惜見到雷州來了,程秀聽了,就往雷州來。她也不知怎樣想的,來雷州就去了金家的地盤上,給金家的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