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鑫玉還有要事着落在鄒無晉身上,可不願便這麼叫他死,拔步便閃,身法快極,廉孤飛一掌落空,胸中各樣氣便湊到一處去,道:“好,好,管你是誰,老子也不慣着了。”
譚鑫玉見他目含殺氣,隻覺世事荒誕,适才還是親故舊交之誼,如今便已成仇,隻得凝神以待,道:“前輩說的什麼磁圖,不在我身上,你若因此與我糾纏,那祖上情誼,晚輩也不再顧了!”
廉孤飛嗤笑一聲,道:“是麼?老頭子還從不在乎什麼情誼,我隻要磁圖!”
譚鑫玉心下黯然,人間情誼,便是如此反覆。廉孤飛卻不與他傷感時機,衣袂翻翩,一掌已至。
譚鑫玉一足上前,運起内勁,也是一掌發出。他曾從祖父和師父口中聽說過這廉孤飛武功精深,這時出招也不敢大意,一掌中便運上了十成力。二人掌力相接,各覺心脈受震,都忙不疊收掌,各又退了三步。
譚鑫玉暗道:“果然厲害!”
廉孤飛卻笑道:“好,好,這才像談止的孫兒,虞輕塵的弟子,比這什麼武林各派,可是強上萬倍。”
武林中各派人今日全被廉孤飛死死壓住,如今見他對譚鑫玉這一年輕人竟有贊語,可謂是五味雜陳。
譚鑫玉道:“前輩也不愧為祖父和師父的對手。”
言罷,二人立時各又出招,那譚鑫玉也未攜兵刃,便隻動用拳掌,一老一少,俱是互不相讓,不多時,便已拆了三十餘招。
一寬隻望譚鑫玉能把鄒無晉放下,與張刀惡交手之餘,眼睛總是往譚、廉二人那裡看去,心底又怕鄒無晉被誤傷,大是焦急。
譚經玉被金元極、彭奔流、鐘頤臯糾纏,騰不出手去助兄長,心内憂煎。扶疏嶺來的各人也都正和金門弟子相鬥,分不出身去幫譚鑫玉,人人心急而無法。
一寬見不遠之處有具不知誰家落的遺體,急急還了張刀惡一招後,便即躍去,踢起那屍身向譚鑫玉撞去。
徐珠見狀,護夫心切,急呼一聲大哥,便要縱去相救譚鑫玉,但她心神分散,反被金木心刺了肩膀一劍。譚鑫玉見了,急道:“珠兒。”這卻也分了心,招式上露出破綻,廉孤飛一腳便踢在他腹上,譚鑫玉不由得退了兩步。廉孤飛早見一寬踢了一具死屍來,算好時機,便要讓譚鑫玉與那飛來的死屍撞上。
譚鑫玉并非不能應付,但要行動之際,那死屍卻給人抓了過去,譚鑫玉不禁向那人瞧了一眼,并不相識,卻覺面容可親。猛地裡,譚鑫玉右手一輕,瞥眼一看,鄒無晉已給一寬搶了去。譚鑫玉不禁失笑,道:“原來師父打的是這個主意。”
适才,一寬見譚鑫玉心神不定,防心有減,而徐珠受傷,張刀惡護衛她去了,無人再來與一寬相纏,他便趁機搶過鄒無晉。
譚鑫玉擔憂妻子,也不再理會鄒無晉和一寬,得了空閑便向徐珠奔去,廉孤飛卻一掌直奔他後心擊來,譚鑫玉才欲還手,那原來給他擋下死屍的人卻已上前接廉孤飛的招,隻聽得廉孤飛道:“卿柒靜,你不是我對手,還要丢人現眼麼?”
卿柒靜道:“鏟除奸邪,哪有什麼丢人現眼。”
譚鑫玉自想:“原來這便是卿柒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