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洞一衆門人不敢言語,路玄策在旁,道:“施洞主說的是,咱們武林人便該光明正大的,用那些下作手段,和這廉孤飛有什麼兩樣。”
說起這,施清浩還不知廉孤飛的來曆,便向路玄策問起來。
那一面,馮嵘也正問明千霜和馮心雪,二人如何回到天明寺來。
原來,昨夜明千霜、馮心雪、方若銘等均覺師尊有事相瞞,因此,離了師長後行出不遠,明千霜便領了頭,說天明寺中必将有大事,而能讓衆師長送他們先行離開,必是麻煩事。那時才經了各派弟子被擒的險難,方若銘于明千霜所說深以為然。他幾人便計議,偷偷留下,看到底有何大事。于是,幾人便欲回了村,宿在張勤家中。
隻是,昨夜過一處潮濕地方時,李允然摔了一跤,便将她包袱中那裝了“貴妃醉舞”迷藥的藥瓶摔碎,摔下地時,那包袱勾了道旁的木枝,又是半散着的。其時方若銘最先去扶李允然,便沾染上了貴妃醉舞,李允然收包袱時,也沾了藥末,兩人同被迷倒。
明千霜和馮心雪、柔風抱了李、方二人到張家,才給他們喂了解藥。幾人折騰到雞鳴時,才得睡下。
今日天明時,隻明千霜和柔風起了身,二人看餘人睡得正熟,也沒将他們叫醒,便要往寺中來。小青和永緒兩個孩子曉得了,也嚷了要跟來,明千霜和柔風禁不住磨,便帶了二人來。
因寺中人本就多,明千霜幾個進來,也沒人多盤問。後來,江湖各派轉到樂台處聽化真說講要事,明千霜與柔風幾個便撿了個離萬古山莊坐處遠的旮旯坐着。其間,來不眠說了辱及馮家祖先的言語,明千霜聽不過去,便尋了個永緒吃剩的桃核向來不眠打去。
那一回,來不眠雖動了怒,但因尋不到何人做的手腳,便撂過不提。到得化真将廉孤飛的事說完,柔風内急要如廁,永緒和小青便帶了柔風去尋茅廁。
那時,正值廉孤飛一衆手下圍住天明寺,柔風見樂台外還有許多人,且都是臂纏紅帶,覺出異樣,便攜了小青和永緒悄悄去查探,但給人知覺,柔風為護小青和永緒被廉孤飛手下擒住。且幸小青和柔風對寺中熟悉,逃脫廉孤飛手下追拿。回到樂台,将所遇與明千霜說了。明千霜隻得離了樂台,帶着小青、永緒去救柔風。
救得柔風後,天明寺各處均被廉孤飛的人把守,明千霜更知有險,因此便帶了小青、永緒、柔風先回了家,免得兩個孩子跟着他們遇險。
因昨夜方若銘和李允然、馮心雪睡得晚,明千霜與柔風等到家時,三人還未起。明千霜當即叫醒三人,說了寺中情形,方、馮等人如何還坐得住,幾人洗漱過便往天明寺來。
一路去,幾人遇到司馬徽帶了朝陽教人出來,方若銘還與司馬徽說起寺中事,他怕卿柒靜等對付不下廉孤飛,見司馬徽又是離寺,猜到朝陽教是要獨自避難去了,還苦苦勸司馬徽回去,司馬徽隻以受傷為由,推脫不去。
石溫不喜司馬徽行徑,又為朝陽教顔面,便說願同方若銘等回寺援助。才糾纏完,司馬甯便到了。這回到桃州天明寺議事,卿柒靜留了司馬甯在紫金山打理事務,但事關廉孤飛,司馬甯便是放心不下,事前假意答應卿柒靜留于家中。待得卿柒靜等出發十餘日後。她将門中事扔給了樊洪,一人上桃州來了。因耽誤多了,也是今日才到,又正遇到司馬徽拒絕回寺相助紫金山。
司馬甯早知父親涼薄之性,但再遇一次,依舊心寒,見朝陽教中隻石溫一個願回往寺中,也不多言多求,連禮也未向司馬徽等行過,便領了方若銘一衆小輩,離了朝陽教人,到天明寺來。
那時,被施清浩撇下的合歡洞衆門人因無人引路,又不知衆江湖人聚在樂台,便在寺中迷了路,雖聽得有一處地方聲音大,但天明寺岔道多,總也去不到,後便撞見了明千霜等人。
得明千霜和柔風帶路,合歡洞一行人才不至總踏迷途。
其時正逢廉孤飛命弓箭手射殺各派江湖人,而明千霜将近樂台之時,遭廉孤飛另一撥手下阻攔,進不得樂台。李允然便用貴妃醉舞藥倒那撥人,省了許多糾纏的功夫,到得樂台時,眼見情勢危急,司馬甯和石溫為長輩,便對一衆小輩做了分派,命明千霜、宗照英、戴異、簡術、方若銘諸人各據一牆,除了那牆上的弓箭手,再入樂台。
明千霜将諸事與馮嵘說了,馮嵘道:“唉,不知今日如何,那廉孤飛可是帶了許多人來,隻怕脫身不易。”
明千霜道:“咱們不好過,也絕不叫他們好過。”說着,馮嵘聽得明千霜腰間傳來一陣吹氣聲。他一看,是一隻金籠,籠中是那蜥王。馮嵘還要再說話,樂台正門處一陣喧聲,他回頭一看,原來是廉孤飛等人不知如何,又到了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