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孤飛道:“外面那些人,不是你們的,正都是老夫的手下。”廉孤飛自聽說各派齊赴天明寺,便也點了自己人手趕來,在桃州各處安插下。清早時,看各派人全都入寺,廉孤飛便叫自己的人圍了寺,有些今日才到的江湖人,也一同放進去,隻等末了一網打盡。隻因樂台這裡已是人數衆多,雜聲四起,擾了視聽,是以各人于寺外變化一無所知。
馮嵘道:“金前輩,寺外有多少人?”
金百日道:“老夫所見的,有一兩百個,隻是……隻怕别處還有……”
常澤聽到此,心内微驚,暗道:“看來,不可讓孩子們貿然出寺了。”當下便擠出人叢去,重命常亦去探聽寺外情形,又囑咐若外間被圍,便留于樂台,待他示下。常亦自去,常澤再囑咐連紅樓、湯芷芬等人護住其他年弱弟子。各事交托已畢,側目一瞧,隻見鄒無晉也在與金門弟子悄聲談說,神情嚴肅,想也是為衆弟子安危計。轉目一瞧,見獨不見了朝陽教的,微微一哂,便前去中央各家執事所在處。
來不眠道:“和他說那麼多做甚,大夥齊上!”
菩提尊者暗想,廉孤飛所率之人不少,武林各家人算起來也不少,若是一通混戰,那些武藝稍弱的,隻怕通通要沒命,又道:“廉前輩,習武之人自有習武之人的規矩,咱們還是定下個比試的規矩好些。”
廉孤飛擺擺手,道:“老夫從不覺是什麼武林人,不想與你們論什麼武林規矩。我要除了誰,動手便是,誰還來與你們定什麼狗屁規矩!”
常澤道:“不論武林規矩,老前輩,你要如何除了咱們呢?隻怕你一掌,還無把這裡人都拍死的神力吧。”
廉孤飛道:“老夫一個個收拾,你常澤,我會留在最後。”
魯金台親眼見着自己孩子被廉、婁二人所殺,這時見各人還恪守武林規矩,忍耐不住,道:“他既不守規矩,咱們何必守,你們不誅這賊子,我來!”話音未落,他已提了一把刀一縱往前,呼呼狂舞,劈卷向廉孤飛。車懷素見機,也出劍徑向廉孤飛刺去,眼見着他便要遭前後夾攻,卻是不避不讓。
廉群玉恐祖父被傷,踏于魯金台之前,倏然拔劍出鞘,由下而上削向魯金台。魯金台見他來,齊眉棍一壓,生生把廉群玉長劍按沉。我了半寸。廉群玉不想他有如此膂力,當即吐出内力。魯金台其時正出第二招襲向廉群玉肩頸,廉群玉微一側身,忽地将劍點向魯金台右腋。魯金台忙回刀自救,廉群玉跟着使出第二劍、第三劍……,往後出劍越發快,魯金台漸漸難得招架,不得已化攻為守。
他二人相鬥時,廉孤飛也已與車懷素交手。車懷素手持一劍,廉孤飛卻是空手而對。但他攻守之間,招式精妙,飄逸不失端穩,輕靈不欠雄力。車懷素出招亦是淩厲,宛若蒼鷹搏空,靈矯剛健。二人拆得四十餘招,廉孤飛忽道:“談止教你武功,你沒學得好!”言罷,從地上踢飛一塊斷磚,徑直狂飙升上,撞了在車懷素劍上。“倉啷”一聲,車懷素手中長劍竟自斷為兩截。
車懷素大驚,陡然間眼前虛影晃來,眼看還手不及,當即運起内勁護體,一眨眼,胸前便已挨了一掌,她整一個身子都飛了向後,胸中氣短,一股血氣又往上直沖,難受至極。
車玉塵見狀,忙縱去接抱,隻是廉孤飛那一掌勁力,實在不小,她抱了車懷素,一股沖力仍是把她姑侄二人甩了撞到牆根。
待得穩住身,車懷素忍的一口血才噴将出來,氣悶之象微得舒緩,心中便想道:“這廉孤飛,果然不一般。”
正思想間,聽得廉孤飛道:“嗯,你功夫,比化恨和尚強些。談止教的和廣劍平教出來的,還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