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石溫去後不久,卿柒靜便道:“諸位朋友,咱們已拿住廉孤飛的孫兒和徒弟為質,待他回來。即可與他相商,叫他放了咱們各家的弟子。卿某以為,咱們與廉孤飛他們,若能和談,還是和談的好,也免多傷性命。”
一些勢弱的門派,雖有疑慮,但卿柒靜在江湖上向來重義氣,名聲極佳,思想過後,便有人道:“那可要多多仰賴卿山主和常莊主、菩提尊者你們諸位了。”
卿柒靜道:“咱們同氣連枝,卿某定會全力而為。”
當中一些心思靈慧的,卻覺卿柒靜所說之法未必可行,便尋了近處的門人或江湖同道另行商議。清源派弟子最是心寒,但今無力與廉孤飛相抗,不敢多言。
司馬彌看廉孤飛實在狠辣,不想祖父與那等人多有牽纏,便道:“爺爺,這裡人多雜亂,不如咱們走吧。”
司馬磬搖頭道:“不,今日必有大事,看着還是武林中百年難遇的,你好好在這瞧着,算見世面。”
邵婉娴道:“司馬老伯,那廉孤飛,我瞧着還是少和他來往的為妙。”
司馬磬道:“日後再說。”
幾人正說着,婁天下已自樂台門外進來,喝道:“什麼武林正道,原來都是無恥之徒!”他方才被廉孤飛遣了出去,不多久便收到廉群玉和朱靈被各派拿住的消息,匆忙忙趕了回來。
師同看這婁天下極受廉孤飛倚重,道:“此人像是廉孤飛的得力助手,可要将他一起擒拿?”
卿柒靜道:“他隻是個手下。”說着向朱懿、朱迅姐弟一指,道:“那兩個是廉孤飛的徒孫,朱靈的孫兒,才算得是他軟肋。”
金元極道:“哎呀,可惜了,方才不知,要不然一起拿住。”
婁天下已過了來,瞋目切齒,道:“諸位,是真不想給自個兒留條活路了麼?”
來不眠道:“說的好聽,好似不這麼幹真有活路似的。咱們隻知,對付你們這等言而無信之人,便也不能講什麼信義!”
婁天下向廉群玉望去,道:“少主,你可有哪裡傷到?”
廉群玉啞穴被馮嵘封住,開不得聲。馮嵘道:“放心,我隻是封了你家少主穴道,沒傷他分毫。”
婁天下道:“放了咱們少主!”
馮嵘道:“隻消你們放歸各派的弟子,你們少主和這位婆婆,咱們自也會還了你們。”
婁天下自然不敢拿主意,不過他早聽手下人說廉孤飛随化真去了,已派人去禀報,此刻也隻是盡力與各派周旋。
朱懿、朱迅、顔绯影等人在朱家莊雖也管事,但理事之能與見識不及婁天下,此刻便全由婁天下出面與各派言商。
一時間,便隻聽得婁天下和各派執事者喊話,誰也不退讓半步,倒是把火氣拉起來了。
常澤回了本門弟子陣前,見連紅樓領了袁百卉、驚霧兩人回來,雖不知前情,但看弟子們皆是無恙,心内安然。便問了袁百卉幾人,出去可曾見到樂台之外情狀。
袁百卉道:“沒什麼人,看來靜靜的。”
連紅樓道:“确是如此。”
常澤道:“這更加怪了,也沒見到寺裡的僧人麼?”
各人都道沒見過。
常澤又問這樂台四面可有通往外的門徑,驚霧道:“南牆那裡有道小木門,不過關着的。”
常澤道:“木門不怕,你們都對付得了的。”又道:“今日事不會容易的。紅樓,一會兒要是各家和廉孤飛亂打起來,你與亦兒、芷芬趁亂帶了衆師弟師妹一起離了這地方,便從驚霧說的小門走吧,不過也别死闆,隻要能離了樂台和天明寺便可,你們瞧情形,哪裡好走走哪兒,到桃州城咱們住過的那客棧裡等我和馮大大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