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真歎息一聲,道:“說來,這與先師有莫大的幹系,先師也是為此傷心斷腸,遁入空門。”
他如此說,衆人越發想知事情如何,來不眠頭個發問道:“大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化真道:“廉孤飛成親當夜,郁前輩和廉航中毒身亡。”
池昂說道:“書上也說廉航是在其子成親當夜食了毒酒身亡,隻是,那郁前輩也是麼?”
化真緩緩點頭,道:“不是毒酒,而是毒茶,那毒茶是先師送上去的。”
各人都是一驚,好半晌,才有人道:“這是因何?”
化真道:“那時候,蕭軍對涼州攻伐不斷,先師的父親看涼州守不住了,便連同了小鄭國中兩個有反心的臣子,與蕭朝臣子私通,以望後日,能全性命。而蕭朝那邊,讓先師的父親做一件事,那便是設法殺了廉航。”
如今雖說天下歸蕭,可衆人對忠義之輩總是敬佩,在此的江湖人,許多又都是重義輕生的,如這等通敵行徑,便看不起,隻是看在方丈的面上,沒有現出厭惡神色,心内卻都暗暗怨怪那些通敵之人。
化真方丈道:“廉航是武人,平日身旁又有談止那些人護衛,要憑武力對他下手實在不易。先師的父親等了半年,才遇了廉孤飛成親這一機會。那天,因廉家有喜事,皇帝特許廉航回家。這喜事,主賓之間相互敬酒那也非稀奇事,先師之父便欲借這機會在酒中下毒。”
他說到此處,緩歇片刻,才接着道:“隻是,廉航為人謹慎,在廉孤飛拜完了堂後,便回書房去了。先師的父親還是沒尋着機會,直到夜間,廉航口渴了想要喝茶,那時廉府的仆人小厮都忙不過來,也沒人給廉航送茶水去。而其時先師尚在府上幫着招待客人,聽說廉航要喝茶,便沖了一壺茶送去。道上,先師的父親便瞅了這時機,支走了先師,在那茶水中放了毒。隻是他也沒自個兒送去給廉航,還是等了先師回來,由先師把茶水送到廉航手中。”
“先師送了茶水到廉航的書房時,正巧郁前輩為廉航送來一部兵書,因此那時,郁前輩也在。廉航也是瞧着先師長大的,對他無甚疑心,便喝了那毒茶,而郁前輩,也飲了一杯茶水。”
池昂忽然想道:“方丈先才說,他的師父俗名廣劍平,我看的那史書上,主編修小鄭國那一段史事的,不正是個叫廣拓的人嗎,這人莫非與廣劍平有什麼親故,或就是廣劍平之父,修史時方把這節的真情隐去。”
他想着,忍不住便問道:“方丈大師,敢問您師父的父親,可是叫廣拓?”
化真愣了一下,道:“不錯,池幫主如何會知道?”
池昂見果真如自己所想,心中不禁得意,笑道:“胡亂猜的。”
來不眠與他素來不睦,開口道:“什麼猜的,這如何猜得準,池幫主,你不會是與這等叛國之人相識吧。”
池昂雙眉一揚,道:“你一個從不念書的,自然不會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