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徽道:“權少俠,尊者是力竭受傷的麼?”
權榮道:“這咱們也不知,反正最後尊者倒下便暈過去了。”
池昂問道:“方丈,尊者的傷勢如何了?”
化真方丈道:“方才利大夫給尊者把過脈,是被内力震傷的,想是尊者和那人相鬥時,被那人傷了。如今,尊者還在禅房歇息呢。”
邊照鏡道:“尊者救了咱們的弟子回來,咱們還不及感謝他呢。”
章翼濟卻道:“他那是救回了你們的弟子,又沒把我的弟子救回來,感謝一事,章某可不做了。”
白帆幫的師同道:“章大俠話不能這麼說,咱們的弟子失陷,照理本應咱們自己前去搭救,可是,昨夜尊者是替咱們去的,一百多個人,尊者拼力帶了三十多個回來,這裡,且不說誰有尊者這般能耐,便是尊者的菩薩心,咱們也沒人趕得上。便是咱們的弟子沒被救出,那也不能怪尊者呀。”
章翼濟眉毛一挑,道:“我怪他了麼,我隻是說不感謝他。沒救出我的人,我何必去謝他。”
人衆中有不少子弟未被救出的,但聽了權榮轉述菩提尊者救人的不易,心中多是感動,偶有幾個怨怪的,也沒如章翼濟一般宣之于口。
菩提尊者的幾個弟子,敬方、敬賢、敬殊、敬安均在,此際聽了章翼濟的話,都是有氣,敬方、敬賢、敬安三人心寬氣廣,也沒多說什麼,那敬殊卻是個性子火辣的,當即便回章翼濟道:“章大俠,咱們無能救得你家公子出來,章大俠自個兒去救,你身懷通天之能,必是能把章小公子救回來的。”
章翼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說不出話來。來不眠道:“這位小師父說的是,誰家的,誰救去。”
常澤道:“眼下且别争這氣了,還有那麼多孩子在那姓廉的手上,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救人吧。”
竺守忠道:“咱們這裡人多,就是去打千樁,一次能救回一兩個、四五個,每人去一趟,那也能把人都救回來。”
常澤道:“怕就怕,這往後去,不是打千樁這麼容易的了。”
卿柒靜道:“常莊主說的有理。”
正在說時,外頭一淨來報,唐州義俠楚天留、中州俠士元浩攜弟子到寺。這些人都在此次邀請之列,隻不知何事如今方到。化真方丈隻讓一淨快請人進來,此時菩提尊者傷中昏迷,化真方丈于江湖上所識之人有限,當下便請了卿柒靜和馮嵘兩人代為招呼新來的客人。
馮、卿二人自也願相幫,便出了樂台去迎客。
方丈又叫寺中僧人拿來長凳椅子等坐具,擺了在樂台下東、西、南三側,各派這才挨次坐下。因想到這日人多,天明寺砍了寺外的樹時,便都用來做凳子、椅子等物,這時人雖多,坐具倒也夠用。
不多時,卿柒靜和馮嵘一同引了客人進來,除了楚天留這些人,還有奉天山的廖雲嫦和海善微一衆人,化真上前與之相談幾句,便讓一淨、一空等弟子引了諸客入座。
屈引帶了尋雲峰、雲馨、百鳴月坐了在會旗幫幫主之側,百鳴月貌美,引來不少人注目,雲峰索性緊緊握住她手,阻了不正之人的邪心思。
趁這時人亂,司馬徽已讓查琉匪帶了朝陽教的弟子躲了出去,他身邊便隻留下石溫、卓秋鳴兩個。
這一時真又有人餓了,化真讓寺中僧人把早飯搬到樂台這裡來,一人人分發下去,如此又耗了些時候,衆人都正用飯時,菩提尊者經利風規施針已醒轉過來,被敬賢攙扶着回到樂台上。
各派掌門有去與他道謝的,有去與問候的,亂了又一陣才得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