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數日,道上皆是平安。這日午間到了福甯縣,衆人在城中一小面攤上吃面,柳惜見忽聽得背後有人叫道:“柳姑娘,你也在這!”她回頭一看,叫他的,乃是付文祥與雷慎。二人身後,還跟了四五人。
當日付文祥等人為尋玉美人,陰差陽錯與柳惜見、楚雲岫打了一場,因此結識,柳惜見倒不想會在此處與他二人遇見,當下起身行禮,又互為雷慎、馮嵘等引見。
各人寒暄過後,柳惜見道:“付大哥、雷大哥,你們怎會在此?”
付文祥道:“咱們要往桃州去。”
柳惜見立時想起趙寒山入寺害死化通一事,正要說話,馮心雪卻搶先說道:“你們也是受了菩提尊者的邀請去天明寺的麼?”
付文祥道:“也有此故。”
柳惜見道:“可是為了化通大師身故一事?”
付文祥點點頭,道:“今年正月十八,天明寺派了一位叫化千的老師父和一個叫一空的小師父到安州去,找咱們幫主,說是他們寺中的化通大師遭一叫趙寒山的人所害,那人發色奇異,是棕色,因聽說我大哥也是這發色,想要見我大哥一見,看我大哥可是那趙寒山。”
柳惜見想了一想,道:“還望付大哥、雷大哥莫要怪我。”
付文祥和雷慎對望一眼,付文祥道:“柳姑娘,怪你什麼?”
柳惜見一怔,道:“你們不知道麼?”
付、雷二人一臉疑惑之色,柳惜見又道:“難道化千大師和一空小師父沒和你們說。”
付文祥道:“他們隻說要見我大哥呀,柳姑娘,這裡面難道還有什麼事。”
柳惜見頓了一頓,道:“那位化通大師圓寂時,我和門中一位師兄恰在天明寺中,這孫大哥發色為棕一事,是我與化千大師他們說的,我信孫大哥不是那等惡人,信他清白,方敢與天明寺的人說出此事,還望付大哥、雷大哥莫怪。”
付文祥點頭道:“原來如此,化千大師他們去時,隻說聽人說我大哥是棕發,卻沒說是何人所說,當時幫中也無人在意,倒想不到是姑娘你。”
柳惜見起身拱手,道:“付大哥、雷大哥莫怪,我雖隻與孫大哥見過一面,但看他一臉正氣,絕不是那等畏縮僞詐的惡人,知化通大師的事絕不是他所為,而當日天明寺諸位大師又隻有這一點線索,實事求是,我便與他們提起孫大哥來。”
付文祥道:“清者自清,大哥沒做過的事,也不怕别人來求證,姑娘公正相待,這又有何可怪的呢。”
柳惜見道:“多謝付大哥體諒。”看了看他身旁衆人,又道:“不過,今日怎地不見孫大哥和孫大嫂,他們不與你們同路麼。”
雷慎面有悲怒,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付文祥望了他一眼,含淚道:“大哥大嫂,已離世了。”
柳惜見吃了一驚,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