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客人不住偷眼看着後廚門口,仍聽見裡頭吵吵嚷嚷的聲音。
廚房中,柳惜見沖着田文骁和那小二抱拳,田文骁悄聲道:“報你姓名來。”
柳惜見将臉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道:“萬古山主柳惜見。”
田文骁這下看清她面容,放了心,大聲說了句:“好好,客官,咱們給你做四分甜,六分苦的玉雪翡翠便是,客官息怒,你若不放心,便在這裡瞧着咱們做。”說罷,又壓低了聲道:“柳師妹,你怎會到這裡來了?”一面說一面把柳惜見引入離後廚最遠的一間靜室中。
柳惜見說道:“田師兄,我拿住了張相,可還要些事未處置,要你遣兩個靠得住的人把他帶回萬古山主。”
田文骁吃了一驚,道:“張相,‘啼血杜鵑’?”
柳惜見道:“是呀。”
田文骁道:“在哪裡?”
柳惜見道:“酒肆門外那棵桃樹下的馬車裡面,我給他服了貴妃醉舞。”
田文骁道:“好,莊主一直想拿住這人,如今終于成了。”
柳惜見道:“你先着人送回莊裡去。”
田文骁道:“那你呢。”
柳惜見大略說了張相以人試藥,自己和明千霜要送那被試藥之人回去等情,田文骁聽罷,道:“這事莊主知道嗎?”
柳惜見道:“已送信去了,不知師父收到沒有。”
田文骁道:“自從你被車懷素擄走,一直沒有消息,莊主和夫人派人傳訊到各個哨站,要咱們尋你,都怕你在車懷素那裡有個好歹。”說着歎口氣,接着道:“好在如今你沒事,他們也該放心了。”
柳惜見暗想:“師父師娘如此待我,我日後若回到哥哥他們那兒,可再無機會報答了……真要走嗎?”欲想心中欲是迷茫。
田文骁連連叫了她幾聲,不見答應,用手在她面前晃了幾晃,叫道:“師妹,師妹!”柳惜見被他叫回神來,道:“師兄說什麼?”
田文骁搖搖頭,道:“我傳訊去給師父和在欽州近處的師弟,幫你們早日了結了那裡的事,你快些回莊去吧,莊主和夫人可為你的事急死了,還有明師弟,這回你們一起落難,也好落到一塊兒去了,不然可是全莊的人都要被打發去尋你們了。”
柳惜見道:“讓師兄你們費心了。”
田文骁道:“費心那倒也不是,便是怕你們在外頭有個什麼閃失,如今這樣平平安安的,再好不過了。”
柳惜見點點頭,道:“張相在外頭的車裡,你叫人盯着,道上人少的時候便把他抱進來。”
田文骁轉身出去,叫來方才那小二,與柳惜見引見,原來這小二名叫丘樹,是安玖兒籠絡來的探子,已為萬古山莊搜羅來不少消息。
田文骁這便讓丘樹尋機去将張相帶回屋裡,自個兒與柳惜見說起另一件事來。